北牆角前,倏地止步,否則將進入青樓正門燈火映照的範圍裡。
這座青樓算有規模,當然不能和秦淮樓相比。秦淮樓的正大門面向北裡大街,此樓的正門則開在次上數級的偏僻街道。
下一刻,龍鷹翻上青樓主堂的瓦頂,伏在屋脊的位置,居高臨下的觀察遠近。外街一切如常,沒任何可惹他注意的情況。
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
難道誤會了魔種?
想想也感好笑,誤會魔種,等於自己誤會自己,可算是筆糊塗帳。
他的目光離開長街,審視因如賭坊後院對面的一排十多間商鋪。
驀然心裡一震,心呼好險。
他看到了臺勒虛雲。
(《天地明環》卷十七終)
卷十八
第一章 緊急報吿
此乃魔種、道心之別,前者比後者至少高上一個層次,也因而兩者仍未到同流合運的至境。
臺勒虛雲現身因如賭坊後院門對街商鋪二樓平臺處,此鋪乃下鋪上居的格局,平臺寬敞,放置一張小圓桌和三張太師椅,臺勒虛雲面街坐著,蹺起二郎腿,頭戴帽,拉低至蓋過眉毛,與沒點燈火平臺的暗黑融渾為一,難怪龍鷹一時看漏了眼。
下層的鋪子是間押店,以押店言之屬中等規模,門面普通,不惹人注目。
難道這就是臺勒虛雲宿處?
整件事令龍鷹對魔種有進一步的瞭解,魔種非是無所不曉,便像自己般,也可以誤入險地,不過卻的確比自己平常的道心神通廣大,於進入臺勒虛雲的視野內前,懸崖勒馬,把主事權交回他手裡,而當時他仍懵然不知,差些兒鑄成恨事,讓臺勒虛雲知道他懷有異心。
同一時間,他不單曉得即使無瑕是到因如坊來,找的也不是臺勒虛雲,而他除非掌握到無瑕是到坊內後院哪幢樓房去,否則今夜的竊聽行動,將以失敗告終。
臺勒虛雲宿處的押店,下有秘道,連線賭坊後院。
自古以來,舉凡皇宮或權貴之家,設有可供逃生的秘道,屬常規而非例外。不能飛天,便要遁地。
大唐開國前,魯妙子為楊素設計建造的“楊公寶庫”,連線著可通往皇宮的隧道網,庫內藏有武器物資,足供絕地反擊之用。不過由於坐上帝位的是有份參與的楊廣,寶庫因而沒派上用場,然得“楊公寶庫”,可得天下的傳言,流傳開去。
針對地庫、地道的問題,太宗李世民即位後,明令長安城不準挖地,休說地道,可是臺勒虛雲一方怎會理會。
押店正是賭坊秘道的出入口。
此鋪所在位置,為北里北緣最後一排店鋪,後面是漕渠由西轉北的河段,過另一里坊崇仁與龍首渠交匯,水陸都那麼方便。若因如賭坊被圍,坊內的人可輕輕鬆鬆的從地道開溜,對香霸乃攸關其小命的事。
押店的出入口,亦提供了秘密進出賭坊的方便。像今晚,如無瑕要到賭坊內,可神不知、鬼不覺的經由秘道入坊,不知情的龍鷹,等也是白等。
計算時間,如無瑕真的到了這裡來,現該在後院內,龍鷹錯失時機。一個無瑕,已令他生出極大顧忌,不敢進去逐屋搜尋,犯不著冒此風險。
暗歎一口氣,悄悄離開,找宋言志去。
龍鷹來到無瑕香居,落在天井。
剛才依弓謀指示,到離賭坊崇仁裡龍首渠北岸的民宅夜訪宋言志,卻撲了個空,宅內僕人均已安眠,宋言志的臥室、書齋,前者被鋪折迭整齊,且有洗潔氣味,後者顯然沒伏案辦公的情況,該是宋言志已遠行,令他們緣慳一面。
事實如何?須找弓謀瞭解。
離開時,早過三更,然來個夜訪獨孤美女,正其時也,可惜非不願,是不能。他還有必須在天明前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