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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1部分

一道無形的線,老天爺的妙手,牽連起來。

無瑕予符太自由,等若考驗,沒人穿針引線下,發展的方向,事情的成敗,所採的態度,與人無尤。

柔夫人根本沒想過一去不返的符太,可突然重闖她封閉的天地。

符太在柔夫人香居附近一座橋底下,腦袋一片空白的發了一陣子呆,又在勇往直前和臨陣退縮兩者間掙扎,終於下了個決定,就是將決定交到柔夫人手內去,趁她不留意之時,於她梳妝抬上留下信箋,約她於明天日沒前的剎那,相見於躍馬橋上。

赴約,不赴約,由她決定。

柔夫人動人的倩影,映入眼簾內的一刻,如若在不毛的沙漠,目睹從冷峻、孤絕的沙粒里長出來的奇花異卉,有著不可抗拒的魅惑力,穿透骨髓,感覺無從歸類。

縱然在最深的夢域裡,符太未敢妄想過自己真的能影響眼前一向冷漠隔離的美女,她是如斯的別樹一幟,獨立自主。對著她,符太依足大混蛋“情場戰場”那一套,視之為高手較量過招,卻真的從沒想過可得到她的心。

到龍鷹告訴他無瑕要為柔夫人緝拿他歸案,他對柔夫人的剋制,狂浪崩堤,早死掉大半的心,重新活躍,且一發不可收拾。沒想過會發生的事,終於發生,既驚又喜,更害怕的,是一場誤會。

誰可真正瞭解柔美人的芳心,包括她的同門師姊妹在內?更不要說一向沒興趣理會別人心內想什麼東西的符太。

於離柔夫人尚有七、八步的當兒,她別轉頭,朝他瞧來。

半隱藏在斗篷的暗黑裡,半顯現在躍馬橋和兩岸燈火的映照下,她俏秀至無可挑剔的輪廓,明暗對比下刀削般清楚分明。一雙秀眸,如被月色進駐,流轉不休。玉容卻是無比的蒼白,鮮潤的紅唇再察覺不到半點血色,她的香軀雖沒發抖,符太總感覺到她的芳心正不由自主的抖顫著。

她似想呼喚他,卻吐不出片言隻字。忽然間,言語變得乏力,說話的是這座壯麗的都城和躍馬橋,描繪著他們離奇關係的深黑星空,即使過去已成為了記憶深處一抹不顯眼的霞彩,卻總是緊緊纏繞著他們。

躍馬橋的交通並不繁忙,仍不時有車馬往來,行人路過。

可是一切再不重要。

符太的腦袋一片空白,千般言語,萬般情結,給一下子沒收。

符太挨欄止步,離她不到一尺。

柔夫人蒼白的嘴唇微僅可察的抖顫,欲言無語。

符太以沙啞的聲音,艱難的道:“夫人貴體無恙。”

柔夫人輕搖螓首,垂下去,以符太僅可耳聞的聲音道:“妾身很緊張。”

符太腦際轟然一震,虛虛蕩蕩,代之是某一莫以名之的感覺,蝕骨銷魂。柔夫人曾令他一聽傾情、顛倒迷醉,仿似來自遠古神秘咒語般的嗓音,在他耳鼓內鑽進去,道:“為何來呢?”

好半晌,神魂稍定,又經很大的努力,符太重拾說話的能力,頹然道:“但願我曉得。”

曾有一段時間,在他日常的作息裡,柔夫人不留任何痕跡,間有思及,即以最大的剋制,排之於腦海之外,原因在他不認為柔夫人會愛上他,受打擊或許是真的,然只是“媚術”特殊的後果,是媚功的損傷。

可是!他奶奶的!當大混蛋告之無瑕要他去見柔夫人,連他自己亦沒法明瞭的一股情緒支配了他,就像狼寨的蓄水池破掉,一切衝奔而下的洪流,任何人為的障礙給沖刷個一乾二淨,忘掉所有地依無瑕的指示去留暗記。

符太並不明白自己。

龍鷹道:“你說不明白自己,事實上已是一種明白。瞭解的本質,受囿於種種侷限,真正的瞭解,從來未存在過。”

符太沒好氣道:“說得不無道理,可惜我沒聽道理的閒情,而是須你指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