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他符太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。
道:“若我所料無誤,西京短期內有大變,大少閒事莫理,韜光養晦,可保無恙。”
柳逢春乃老江湖,不敢追問,點頭表示明白,道:“坐下喝杯水酒妣何?”
符太道:“喝一杯後,老哥須放我走。”
他罕有這麼好相與的,然不知如何,卻與柳逢春相當投緣,不單肯幫他忙,也愛和他談天閒聊。究其因,或許因屬首次接觸青樓中人,對他們生出好奇。
柳逢春笑道:“太醫說笑哩。”
又壓低聲音道:“大人真的是首趟到青樓來?”
符太點頭。
柳逢春道:“如此有關大人的傳言,是真的了。”
符太給引起興趣,問道:“什麼孃的傳言?”
柳逢春道:“到青樓來的朝廷中人,提起太醫,均豎起姆指讚不絕口,說太醫別具魅力,能令宮內公主貴女們爭相獻媚,然太醫守正不阿,不為所動。”
又嘆道:“事實上昨晚赴國宴時,我已對此深信不疑,眼見為憑呵!”符太沒好氣道:“大少以為老子不喜歡女人嗎?”
柳逢春忙道:“怎敢?只是敬仰太醫大人的風骨氣節。”
接著低聲道:“在這裡,我柳逢春見盡各式各樣的人,平時道貌岸然的,到這裡來後變成另一個人。然而,像太醫般趕著走的,恐怕除範爺外,得太醫一人!”
柳逢春有項本領,就是說話坦誠直接,令人聽得舒服。
符太失笑道:“老子非是不好色,只是沒其他人那麼好色,在這方面比範爺有定力多了。哈哈!”
柳逢春大喜道:“這就成哩!”
符太愕然道:“成什麼?”
柳逢春誠懇的道:“大人今次實在沒有責任來幫秦淮樓這個大忙,在這之前,我已四處求援,對方聽到是韋捷後,人人表示愛莫能助,管他與柳某人交情有多深,而我亦難怪責他們。惟獨太醫大人主動幫忙,柳逢春將銘記於心。”
稍停,接著道:“我柳逢春唯一可回報大人的,就是在樓內安排小小的一場夜宴,讓柳逢春可敬大人兩杯水酒,以示心內感激之情,大人萬勿推卻。”
符太心忖如這番話在秦淮樓大門外和他說,肯定拒絕,可是在小秦淮夜色如畫的岸邊,由秦淮樓大老闆盛意拳拳的娓娓道出,別具誘人魅力,令符太生出尋幽探勝的好奇心。是那種試一趟無妨的心態。
“青樓大少”拿得出來款待他的,肯定大有看頭。
柳逢春又道:“青樓最引人入勝處,是避世的功能,在這裡發生的,限於這裡,沒人曉得發生過什麼事,永遠不傳出去。當然有例外,但卻是柳某一佝秉承的宗旨。”
符太道:“若三天三夜都在這裡度過,不用傳出去,別人也曉得在這裡幹什麼。”
柳逢春大笑道:“恐怕未足一天,皇上已派人來找大人。”
符太啞然失笑,道:“若然如此,定是韋捷那小子去通風報訊,不過依我看,他該沒那膽子,因首先須解釋為何在這裡遇上我。”
柳逢春嘆道:“那小子垂頭喪氣的模樣,包保沒人見過,給整治得比範爺那趟更慘。大人請!”
符太隨柳逢春,進入景觀最佳的臨河樓閣裡去。
第七章 一個奏章
龍鷹收《實錄》入懷,心裡感觸。
宮廷和西京的生活,正逐步同化符太。當然,不可能將他徹底改造,但至少使他肯去接觸以往絕不沾手的事物。
秦淮樓的感染力強大無匹,只要有點感覺,都願意一嘗從都會的繁囂、宮廷的鬥爭惡戰抽脫出來,忘掉一切地體會溫柔鄉的滋味。像擁有紀夢般才女的秦淮樓,自有其高尚雅樂的一面,故能令能人墨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