級登樓。
符太除下醜面具,擱在身旁,盤膝坐在榻子中央。
小敏兒自然而然坐到榻緣去,龍鷹坐入靠窗那組几椅,面向符太。
符太乍看神色如常,沒特別處,不過落在龍鷹魔目裡,卻掌握到他的精、氣、神,較前內斂深藏,臻至“真人不露相”之境。
究竟是因柔夫人的“合籍雙修”,還是因初窺“至陽無極”之境,令他可在一天之內做出突破?
該是兩方面均起作用。
更關鍵性的,是“河曲之戰”的開花結果。
“河曲之戰”影響的深遠和全面,至今仍方興未艾,但是,恐怕永遠不可能作出精確的評估,例如龍鷹之所以敢和大才女達至某一程度的諒解,正因有大捷墊底,不虞大才女像以前般三心兩意,令龍鷹可為她未來的消災解難鋪路搭橋。
而可見的成果現在龍鷹和符太身上,千真萬確,毫不含糊。
河曲之戰,為“鷹旅”前所未有的遭遇,劇戰連場,九死一生,每段路程、每場戰爭,夜以繼日的,莫不是對意志和體能最嚴苛的挑戰與考驗,“玉不琢,不成器”,正是戰爭的千錘萬練,令符太和龍鷹兩個經歷過死亡洗禮的超卓人物,得到舍此之外再無他途、火中取栗的艱苦修行,進一步的提升。
可以這麼說,從修為的角度觀之,戰後的符太和龍鷹,再非戰前的那兩個人。
突破就在眼前,就看由什麼東西觸發。
龍鷹便因之掌握到“至陰無極”的竅門,再經仙子提點,可傳諸於法明和席遙,至少有了起步的方向。
小敏兒怯生生地問道:“惡人今夜真的來?”
符太解釋道:“一定來,且必然是今夜,遲上一天,怎曉得本太醫會不會已自行解除她的毒?”
小敏兒囁嚅道:“只是來看看?”
符太柔聲道:“當然不只是看,而是趁本太醫中毒病危,下手奪命,還會幹得無痕無跡,令人以為老子得急病忽然一命嗚呼。”
小敏兒駭了一跳,花容失色。
符太啞然失笑道:“怕什麼?比惡女更可怕的兩個人都在你身邊,怕的該是她,假若她清楚今晚是怎麼一回事。”
龍鷹心忖符小子對小敏兒確與別不同,鍾愛有加,收起平時刻薄言詞,出奇地有耐心、溫柔。
道:“她是怕你一時糊塗,給人害死。”
符太沒好氣的罵道:“去你的娘!”
小敏兒道:“敏兒該做什麼?”
龍鷹和符太交換個眼色,察覺對方心中所想。
小敏兒必須留在符太能保護她的範圍內,那就是不可離開臥房,九卜女鬼魅似的迅快身法令他們大有顧忌,怕救小敏兒不及。
但如何引九卜女到樓上來,卻煞費思量,怎知她有何手段?
符太皺眉思索好半晌後,道:“從用毒的角度,殤亡之毒的關鍵既在以人男女交合,理該配合春藥,以生催情之效,令被下毒的男女樂此不疲。哈!我想到哩!”
說時朝粉臉通紅、羞不自勝的小敏兒瞧去。
龍鷹問道:“那瓶寶貝到哪裡去了?”
符太探手從枕後取出來遞給龍鷹,後者接過後,下樓去了。
龍鷹轉瞬回來,道:“我弄熄了屋內所有油燈,只剩下樓下的一盞。此計很妙,可令九卜女以為我們對她的燈油下毒毫無所覺。”
此時整座聽雨樓,除上寢下廳的兩層樓,均處於沒有燈火的黑暗裡,加上九卜女隨時來,登時大有鬼影憧憧的陰森氣氛。龍鷹和符太兩人可毫不在意,小敏兒卻嬌體生寒,不由自主的靠近符太。
符太體貼的移前坐到她旁,並坐床緣,向龍鷹微笑道:“只有在一個情況下,九卜女方會中計,趕上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