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老師轉返正題,道:“唯一解釋,是當時範輕舟不但在聽雨樓,還和美宮娥在一道,察覺九卜女的來臨,並識破她在油燈下毒。”
龍鷹整道脊骨寒慘慘的,這傢伙所說,一字不差,有如目睹。這個能耐,與才智高低關係不大,而是一種稟賦,又或異法邪術,感覺非常邪門。
田上淵沉吟道:“九卜之最,莫過於‘搜魂’、‘鎖魂’兩術,當時她曾以捜魂術偵測小敏兒肯定居內只得她一人。任範輕舟武技如何強橫,沒可能避過她的捜魂術。”
龍鷹聽得心生寒意。
九卜之術,洋洋大觀,即使不是聞所未聞,也從未遇過。“捜魂”顧名思義,容易理解;“鎖魂”則不知是什麼一回事,會否近似洞玄子向花簡寧兒所施之術?若然如此,李顯的龍命確被她操縱在手。
宗楚客認同田上淵的看法,道:“王庭經雖只可算是半個宮廷的人,但小敏兒該不敢不守宮廷禮法,不可以和像範輕舟般的外人單獨共處,除非範輕舟是個太監。”
九老師對自己的看法終告動搖,道:“若然如此,那王庭經確有解鬼瘍的能力。”
田上淵冷哼道:“我們絕不可容王庭經活下去,殺他,比殺範輕舟更迫切。”
宗楚客苦惱的道:“我們已錯失令王庭經在興慶宮內毒發身亡的天賜良機,剩下來唯一的方法,就是佈局殺他,來個手下見真章,但動手的,不可以是上淵。”
九老師輕描淡寫的道:“近十年來,從未有人在我九野望手上走上十招之數,故很想看王庭經是否是唯一的例外。”
宗楚客道:“有九老師出手,我們當然放心,不過,到今天,我們仍未能摸清王庭經的底細。”
九野望從容道:“田當家曾和他正面交鋒,如何看?”
田上淵道:“三門峽那趟不可作準,因當時形勢上的變化,我難盡全力,其時的感覺,是此人的真氣非常博雜,似內家非內家,可以深不可測形容之。不過,今趟九卜女被他擊傷,絕不可等閒視之,因九卜心法,不論在何等突然的情況下,仍可在剎那間發揮,故與在正常的情況下正面交鋒分別不大。由此觀之,此人的武功,不在範輕舟之下。”
宗楚客道:“今趟需藉助拔沙缽雄的長槍,有他配合九老師,只要誆得王庭經落單,又陷身絕局,可保證他留下命來。”
又嘆道:“如此殺他,下下之計,可是我們再無選擇。”
龍鷹記起拔沙缽雄是大江聯提過的兩大突騎施高手之一,另一人為“閃刀”照幹亭,現在聽宗楚客的語氣,拔沙缽雄該為一眾突騎施高手裡最出類拔萃之輩。
田上淵道:“拔沙缽雄樂於為大相效命,但須待他從西疆回來。”
宗楚客道:“這種事急不得,須俟天時、地利,我們尙有時間。”
九野望道:“一切由大相安排。”
宗楚客沉吟道:“這個或許是測試範輕舟對我有多忠誠的機會。”
龍鷹心裡大罵,宗楚客還算是個人?一方面密謀殺自己這個“投誠者”,還要用殺符太來測試他的忠誠。
第四章 借殼還魂
宗楚客沒就測試範輕舟忠誠度的話題說下去,道:“有臨淄王返西京的新訊息嗎?”
他的問話帶來龍鷹意外之喜,可親耳聽到宗楚客和田上淵間,有關李隆基的看法,對如何為李隆基趨吉避凶,作用無窮。
田上淵道:“尚未有確切的訊息,目下他的船未過三門峽,表面看是在遊山玩水,不急著回來,臨淄王一向是這個性格,好逸惡勞,好像沒有事情可令他著緊。有時,我會懷疑,選他下手,有可能誤中副車。”
宗楚客道:“這是九老師的看法。”
龍鷹心中大驚,九野望不但是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