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遙道:“這個本人也不曉得,須法明說出來。”
法明道:“技術就在將一個曉得練元在哪的人抓起來,由我和天師逼供,包保他連十八代祖宗的名字亦要說出來。”
席遙啞然笑道:“何用逼供?我有百試百靈之法,當對方處於某一特殊狀態下,鎖其神魂,著他從實道來,事後還不曉得自己已洩露秘密,不虞因此人的短暫失蹤,惹起練元的警覺。”
法明苦笑道:“這就是差一輩子素養、經驗的分別。”
符太道:“這個人在哪裡?是誰?”
法明道:“就是洛陽軍方負責和練元狼狽為奸的那個人,有關的訊息送往何處,練元就在那裡。”
龍鷹、符太、鄭居中三人同時拍案叫絕。
薑是老的辣,這般簡單的聯想,偏是想不及。
不論北幫勢力如何大,但比起官方的力量,仍是小巫見大巫,何況北幫在連番損兵折將下,勢力萎縮,對掌管被數千裡,錯綜複雜、支流眾多、湖泊密佈的廣袤水域,已是力不從心,又犯不著這般的損耗人力、物力。故其唯一之計,就是由官府代為耳目。
如此所有收集來的情報,先飛報往洛陽軍方在這方面的負責人,然後再由此人傳遞往潛伏某處的練元,也是北幫負責行動的最高統帥,由練元決定該採的戰術和應對。
鄭居中一震道:“周利用!”
龍鷹雙目魔芒大盛,勾起對此人處置五王所用的殘忍手段的仇恨,點頭同意道:“因事情關係重大,不容有失,此事必由宗晉卿親手抓,也等於是周利用負責,他正是軍方所有行動的最高負責人。”
符太讚美道:“厲害!柳暗花明,絕路忽又變成生路,且是康莊坦途,找到周利用還不容易嗎?”
法明道:“此事必須完全在周利用的知感外進行,一旦惹起周利用的警覺,便不靈光。”
轉向鄭居中問道:“你有多少探子在洛陽?”
鄭居中羞慚的道:“一個都沒有。唉!洛陽已成險地,在官府和北幫雙管齊下下,令他們起懷疑者,均被驅逐離開,特別是南人,故此近年來我們停止了派兄弟到洛陽冒險。”
符太失聲道:“豈非若我們入城,會遭同樣待遇?”
龍鷹問鄭居中道:“與你們有關的幫會和門派又如何?”
鄭居中道:“為怕連累朋友,我們久已沒聯絡洛陽當地的幫會。”
符太道:“這可不行,要活捉周利用般的大人物,首先須掌握他的行蹤,如在洛陽寸步難行,怎辦得到?”
鄭居中道:“宗晉卿忽然失去範爺和太醫的蹤影,會大幅提高警覺,令我們更難秘密行事。”
法明笑道:“你們勿為此煩惱,皆因我們的天師早成竹在胸,智珠在握。”
三人這才發覺席遙一臉從容,含笑不語,說不出的悠然自在。
席遙前世輪迴的盧循,身處歷史上最動盪的大亂世,天下幾無一處安寧的土地,在這樣的情況裡叱吒風雲,縱橫不倒的人物,確非是任何言詞可描述他本領之一二。
席遙道:“即使有探子在城內,要掌握像周利用般人物的行藏,仍是痴人說夢,除非他定時定刻的巡邏全城。”
稍頓,續道:“即使他公開活動,仍沒法構成我們活捉他的機會,因肯定他的從眾高手如雲,一旦惹得城衛來援,我們更需殺出洛陽城去,大違本意。”
龍鷹同意道:“老宗肯定關照宗晉卿和周利用,派來塞外高手,增強護駕的能力。”
法明道:“明白!我們要掌握的,是周利用私下活動的情況,例如到青樓鬼混諸如此類,始有可乘之機。”
龍鷹拍案道:“和親團!”
席遙嘆道:“老弟終於開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