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居中說完所知的事後,龍鷹自天而降,避過四周的暗哨。
雖然於喬裝李隆基時剃去鬍鬚,可是在魔奔途上長出一臉“範輕舟”式的鬍子,對他沒有難度。
龍鷹非常小心,先藏身江龍號附近林木內的一株老樹之巔,取出小工具將鬍子修剪妥當,以免被柳宛真看到他滿臉亂胡,心生疑惑。
公孫逸、胡安、度正寒、凌丹等一眾向任天的手下,雖給龍鷹嚇一大跳,仍立即辨認出是龍鷹,忙將他請上艙廳。
不知如何,踏足江龍號,一顆心立即安定下來,不但因對江龍號的熟悉,更因不論船和人,均予他信心倍添的感受。
桂有為、向任天、鄭居中、高奇湛、天龐都著著實實給龍鷹的忽然駕臨下了一跳,倒是陶顯揚糊里糊塗的,沒特別的反應。真不知柳宛真向他施了什麼妖術。
龍鷹坐入圍坐的大圓桌,位於桂有為和向任天間,對面是高奇湛、柳宛真、陶顯揚和天龐四人。鄭居中居左側。
喝兩口熱茶後,龍鷹籲一口氣道:“幹得辛苦。”
柳宛真用神打量龍鷹,不放過任何可提供線索的蛛絲馬跡,不是她在懷疑什麼,而是龍鷹來的太快了,令她不解。
此女確天生尤物,不用搔首弄姿,正經八百的坐著,足使任何男人心癢。
從柳宛真,龍鷹想到都謹,肯定級數相同,後者更比眼前此女年輕,對上了年紀的相王特別有吸引力。失去青春者,可從年輕女性身上尋回寶貴的青春。
桂有為問龍鷹道你沒有隨樓船道洛陽去嗎?
龍鷹道:“因有新的發展。”
不待各人針對此問題再發言,沉聲道:“我們發現北幫的主力,密藏於汴州東南的多個隱秘碼頭。”
高奇湛沒發現龍鷹的破綻,同意道:“汴州乃洛陽東面水陸交匯處,四通八達,進可攻退可守,沒有比汴州更理想的地方。”
又道:“不過,汴州離楚州,只比洛陽近上一天水程,又使人感到意外。”
龍鷹道:“若有洛陽水師與北幫並肩作戰又如何?如此當然不該離洛陽太遠。”
除向任天容色不變外,人人臉現駭然之色。
即使當年北幫掃蕩黃河幫,洛陽幫和竹花幫的聯軍,洛陽水師是於暗裡提供支援,在背後撐北幫的腰,從不直接參加戰鬥。
龍鷹現在說的,代表官方對水道幫會的鬥爭、仇殺,改變一貫立場。
陶顯揚終開腔說話,道:“我們只攻打汴州以南、北幫在各大城鎮的地盤又如何?”
龍鷹、桂有為等聽得心裡暗歎,際此全面反攻的時候,陶顯揚仍缺乏冒險犯難的鬥志和勇氣,教人嗟嘆。
龍鷹道:“幫主明鑑,眼前是我們唯一的機會,錯過了永不回頭。”
桂有為皺眉道:“範爺可作進一步的解釋嗎?”
龍鷹說出西京現時的政治局面,特別指出安樂和武延秀的大婚,將為李顯皇朝的第二次政變的時刻,當李顯駕崩時,若洛陽至西京的水道仍牢牢控制在北幫手上。那西京所有反對韋宗集團的勢力,將被宗楚客和田上淵連根拔起,變成韋宗集團獨大之局。
屆時只要捧出李重福或李重茂做傀儡皇帝,韋宗集團挾天子以令諸侯,可為所欲為,走上女帝當年成功的奪位大道。
龍鷹結論道:“時間並非在我們一方。”
桂有為向陶顯揚道:“敵人壓根兒不介意我們在這個區域及鄰近幹什麼,一天封鎖大運河,我們能做的事,對他們是無關痛癢。若我們因急於求成,弄至兵力分散,他們隨時可以雷霆萬鈞之勢,順水逐城逐鎮的收復失地,又或憑水師和地方官府之力,將我們驅逐出境。在這樣的情勢下,我們沒有還手之力。說到底,現時的幫會之爭,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