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原舞沉聲道:“事情怎會這般簡單。首先我們須弄清楚,在如此一個由原吐谷渾人主事的地方,豈肯讓欽沒這批人在這裡橫行霸道、揚威耀武?”
宇文朔道:“他們互相勾結。吐谷渾人意圖復國,欽沒則是奪取吐蕃的江山。”
荒原舞道:“若然如此,那他們在邊城驛附近某山區內,該設有具規模的基地,好與邊城驛互相支援。”
他說的是軍事上的甲、乙、丙,孤城難守,若大敵入侵,可輕易將邊城驛重重圍困,待其箭盡糧絕。可是若外有援軍,形勢迥異。
欽沒的吐蕃叛軍,與吐谷渾的復國者,既有此大志,自然考慮到給圍剿的可能性,在軍事上做出這個佈局,乃必然的事。
於欽沒等而言,默啜大舉侵唐,吐蕃軍又在青海接壤大唐處動作頻繁,良機可在任何一刻出現,此際正是緊張的時候。
宇文朔道:“如發生正面衝突,我們的勝算有多大?”
龍鷹道:“是零勝算。”
接著籲出一口氣,道:“不計欽沒的人,只是這批圖謀復國的吐谷渾死士,如人數在五百之上,已非我們應付得來,兼之對方熟悉地勢,我們則人生路不熟,火併衝突,我們能溜掉已不錯。而當情況變得那麼惡劣,鳥妖可輕易脫身。”
龍鷹是實話實說,鳥妖、欽沒和侯夫人均為一流高手,不易應付。
宇文朔點頭道:“所以我們必須謀定後動,鬥智不鬥力。”
符太道:“我們究竟早上鳥妖多少天,又比欽沒和侯夫人快多久?”
荒原舞嘆道:“這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。”
龍鷹沉吟片晌,道:“我可提供一個答案,未必一定對,卻可作參詳之用。”宇文朔大訝道:“連這個也可以有辦法?”
龍鷹道:“鳥妖唯一可開溜的時間,是完全復元的一刻,否則一跛一跛的,如何可避開突厥人的耳目?”
符太道:“合理!哈!我明白哩!他是否康復過來,關鍵在能否將你的魔氣排出體外,所以當你再感應不到他,就是他復元開溜之時。原來感應不到,正是感應。精采!”
龍鷹續道:“於我和參骨說話時,我再感應不到鳥妖。”
三人精神大振。
荒原舞道:“那鳥妖比我們頂多快上半晚,加上動身的位置比我們離邊城驛近上百里,便當他比我們快上一個晚上。最悲觀的估計,我們應比他領先一至二天的時間。”
符太問道:“對侯夫人仍有感應嗎?”
龍鷹苦笑道:“失去了!愈接近邊城驛,她愈發小心,長時間處於‘明玉功’斂藏的狀態裡。”
荒原舞道:“若我們不能在兩天之內,找出欽沒和吐谷渾人在附近的秘密基地,將和鳥妖失諸交臂。”
宇文朔道:“盲目的去搜尋,既費時失事,又有可能徒勞無功,最佳辦法,仍是從這裡的吐谷渾人入手。”
符太道:“挑個人出來,嚴刑逼供如何?由我負責。”
龍鷹道:“此為下下之計,欲逼死士開口招供,並不容易,最弊是他們對此早有預防,供出來的不是基地而是陷阱,那正面衝突勢不可免,搞砸了我們殺妖奪函的大計。”
荒原舞笑道:“大家似乎忘掉了一件事。”
三人訝然瞪著他。
荒原舞輕描淡寫的道:“就是鷹爺首先提出的‘天網不漏’,此計最巧妙處,就是深信達達暗中庇佑我們,老天爺也是站在我們一方。故此現在什麼都不去想,大吃一頓方為正理。”
三人啞然失笑。
命運乃最虛無縹緲的東西,此刻深信不疑,下一刻已拋諸腦後。
龍鷹的肚子不爭氣地“咕咕”叫了兩聲,笑道:“對!我的肚子肯定同意。”談笑聲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