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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2部分

拳快拳慢,初習武者亦可調校,但拳速和拳勁,乃孿生兄弟,則誰都不能改變。

勁道十足時,自然攀上拳速的極限,只有當勁道含而不發,或在勁發前,方可按捺著緩緩出拳。

對練就先天真氣的高手,真氣到了收發由心的至境,不論拳快拳慢,至乎似緩實快,似快實緩,令對手產生錯覺,仍是有跡可尋,讓人感到拳氣的波動。

可是龍鷹此拳,力道似重逾千斤,能開山裂石般,卻又不帶起任何勁氣,將至剛和至柔糅集在一塊兒,看看已令人難受得要命。

花魯明知面對的是一拳,偏是無從揣摩掌握,亦不能憑敵我兩方的氣機交感天然反應,那就寧願不曉得對方會隔桌出拳,不用先在心裡擬好應付之策,想好後竟不但派不上用場,還令自己被困囿於定計,給殺個措手不及,失去隨機應變的靈活性,進退兩難。

花魯悶哼一聲,沉腰坐馬,雙掌護胸,掌勁含而不發,來個以不變應萬變,是他目前能辦得到最佳的應付方法。

站在花魯右邊的竹見住,自然而然運動護體真氣,以免勁氣激濺時,遭池魚之殃,就冤枉至極。另兩個立在兩人左右後側的吐谷渾年輕高手,抱持同樣心態,運功行氣,嚴陣以待。

從此可看出龍鷹無氣勝有氣的一拳,多麼霸道凌厲。

對龍鷹來說,在他敏銳的感應裡,桌子的另一邊,再非一個對手,而是四個人合起來的氣場,及其分佈的微妙情況,要達到自己許下的豪言,必須一絲不漏將整體的形勢計算在內,不容有差。

拳勢變化。

龍鷹忽然加速,朝花魯隔桌擊去。

若龍鷹的對手是臺勒虛雲、田上淵之輩,能憑超凡的感應,掌握拳勁,可是低上大截的花魯,只能憑慣性去應付,未能看破龍鷹表面的拳勢,與內含勁道的表裡不一。

花魯舉掌疾封,集全身勁氣於雙掌,依龍鷹拳速的變化,做出本能式的反應。他的噩夢來了,虛虛蕩蕩的,全無理該衝胸而至的半絲拳風拳勁,登時難過得想吐血,積聚至頂峰的真氣,又不能不吐,百般無奈、千般不願下,改守為攻,雙掌勁氣朝龍鷹噴射過去。

掌氣在兩方中間桌子上方的位置相遇,沒發出勁氣交擊的應有爆響,也沒出現氣流激濺的正常狀況,桌上的杯盤碗碟安然無恙。

花魯預估的兩種情況,一是掌勁被反震回來,他可借勢退解,另一是掌氣如石沉大海,消失個無影無蹤,那他可往左晃開,應了一拳之數。只恨所想的沒一種情況實現,掌勁碰上拳勁的一刻,花魯就像給自己掌勁形成的索子縛個結實,動彈不得。曉得自己招式用老,一時無以為繼,遂給對方的氣場鎖個結實。

事實上,鎖緊花魯的非氣場也,而是龍鷹魔種的奇異能量,生出龐大的吸攝力,令一心往後退或左移的對手,不知如何反應。

花魯人急智生,舉腳往圓桌踢去,再不顧風度顏面。

龍鷹心忖太遲了,就那麼將花魯的掌勁收進體內,在經脈內以魔氣化解,同時能量變化,吸攝力消去,另生新力,如擺佈玩偶般,將花魯帶得往右邊竹見住的肩頭撞過去。

花魯踢不成踢,還令他失去平衡,身不由主的傾往竹見住。

竹見住露出不悅之色。

花魯終是高手,臨危不亂,運轉真氣,借與竹見住護身真氣反震之力,反方向傾回來。雖未出醜,但任誰都看出他身不由主,給龍鷹舞弄於股掌之上。

對甘於為虎作倀,沒有人性的人口販子,龍鷹一向深惡痛絕,遂乘機落花魯的顏面。花魯要怪,該怪自己,是自找的。

就在花魯未立穩,前勁剛消、後勁未生的一刻,龍鷹的主菜到了,沛然莫可抗禦的道勁,如潮如浪洶湧而來。

雖只一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