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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鷹道:“突厥之主默啜親率十二萬大軍,越過陰山和狼山間的山道,過大河,沿大河東岸進軍朔方,於無定河與唐師激戰,接連受重挫,被逼退兵。狼軍敗勢已成,不可能挽回頹勢,只看有多少人能活著回到陰山的北面去。”
竹見住雙目精芒閃爍,忿然道:“這麼大的事,花魯竟然騙我。”
龍鷹道:“總管何有此言?”
竹見住沉聲道:“運鹽到邊城驛的路線,主要的有兩條,一是青海湖線,另一為中土線,而不論青海湖線或中土線,均有利用信鴿的完善通訊系統,這也是欽沒的販鹽生意勝人一籌,愈做愈大的原因。故此花魯與田上淵有著緊密的聯絡,中土發生這麼大的事情,花魯怎可能不知道?”
竹見住的話,進一步證實龍鷹的想法。就是欽沒、鳥妖和田上淵三人關係匪淺。鳥妖須伺候默啜,難以抽身,這方面就交給侯夫人去辦。
田上淵撲朔迷離的崛起來歷,終於水落石出,也解釋了他們三人和宗楚客的關係,實乃以前利益關係的延續和擴充套件。
同時暗抹一把冷汗,如非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,花魯說不定有方法先一步知會欽沒,說範輕舟應約來了,那就糟糕透頂。大雪斷絕了所有交通和訊息。
龍鷹好奇問道:“狼軍敗退,對你們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?”
竹見住答道:“要分開幾方面來說,關鍵處是大唐和吐蕃是否爭持不下,誰都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稍頓後,續道:“邊城驛雖扼守上落青海高原的古驛道,但偏處北面邊緣的山區內,附近沒有城鎮,任何一方出兵邊城驛,都要走二百里以上的路,勞師遠征,難瞞對方耳目。”
龍鷹皺眉道:“但終非長遠之計,完全陷於被動,就看給哪一方收拾。”
竹見住嘆道:“我們現在勢成騎虎,逼不得已下才將希望寄託在鹽梟身上。先父臨終前,執著我雙手說,三千多族人的命運在我們手上,復國之望一天比一天渺茫,而族人所求者,不外安居樂業,子孫繁衍,現今與虎謀皮,恐招兇禍,望我能找得出路。”
龍鷹點頭道:“令尊是有遠見的人。”
竹見住道:“花魯平常掩飾得很好,依約定駐於驛內的手下從沒有超過三十人,不干涉驛內的事,到今天才露出底子,視我們為可欺騙的蠢材,供其利用的工具。”龍鷹道:“他們不但是私梟,也曾經是人口販子。”
竹見住駭然道:“此語當真?”
龍鷹約略解釋後,道:“欽沒、花魯之輩,乃喪盡天良、泯滅人性之徒。令尊說得對,為他們賣命,沒有好結果,且當他們認為你們再沒利用價值時,會翻臉不認人。”
竹見住呆瞪他片晌,道:“這樣看來,範當家今次到邊城驛來,並非要談生意。”龍鷹聳肩道:“欽沒根本不曉得我來。”
竹見住愕住了。
龍鷹道:“欽沒對失去的權位,死心不息,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總管,欽沒不但永無翻身之望,且是大禍臨頭。”
竹見住道:“範當家似非常清楚大唐和吐蕃內部的情況,對欽沒、田上淵、花魯等了如指掌,令人難解。”
龍鷹壓低聲音道:“我表面的身份,乃行走大江的大商家,內裡卻是軍方支援的人,專門對付田上淵、欽沒之流,因而深悉情況。總管或許仍看不破未來局勢的發展,小弟卻可提出忠告,突厥既敗,吐蕃王赤德祖贊將在大論韋乞力徐尚輾大力慫恿下,改入侵為與大唐修好,並請求通婚。在那樣的情況下,韋乞力徐尚輾必然全力對付欽沒,去此禍根,而貴族將被視為同黨,給殃及池魚。且即便沒有欽沒的牽連,吐蕃王絕不容臥榻之側,尚有他人酣睡。”
韋乞力徐尚輾就是橫空牧野,“橫空牧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