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太問道:“他們試擲過了嗎?”
宇文朔道:“快哩!敵人在使用投石機前,須在安放投石機的坡段位置設立堅固的平臺,以免投石機往下溜去,相當花工夫,依估計,敵方仍須一個時辰,方能發動攻勢。”
又苦笑道:“我們的蓄洪池太大哩!那時水位或可過半,我們至少須再多一個時辰,午後方能注滿蓄洪池。”
四人邊說話,邊朝大寨前的第二道水閘舉步。
龍鷹問道:“何時是最佳洪流灌敵的時刻?”
符太道:“當然是寨牆、寨門被破,敵人在拒馬陣後集結兵力,開出通道殺上來的一刻。”
此正為他們需第二道水閘的原因,若如原先所想,寨門變水閘,即使沒被擊出個破洞,滲出的水亦令敵人生出警覺。
龍鷹道:“讓我們到牆頭實地觀察。”
東寨牆頭剩下君懷樸孤家寡人的留意敵況,其他人全投進建池築道的工程去。
一如宇文朔描述的,拒馬陣就緒,橫腰攔著斜坡,人想過去,也要先攀越兩重拒馬,怕未到一半,已給敵人隔遠射殺。
君懷樸見他們到,沉聲道:“依我看!莫哥壓根兒沒想過來攻寨。至少在默啜抵達前,不會發動攻擊。”
龍鷹興致盎盎的問故。
君懷樸解釋道:“能將我們困死在這裡,對默啜算有交代。默啜曉得鷹爺插翼難飛,心花怒放下,再不計較什麼狼寨、祭壇,又或金狼軍折損了多少人。”
宇文朔點頭道:“有道理!”
拒馬陣後,兵奴在搭建供投石機安放的斜坡平臺,離拒馬陣約二丈遠,以龍鷹的箭程,亦射不到這麼遠。
石彈已送往建好的平臺上去,河岸左右兩邊各擺著二十多臺投石機,仍未推上來。
刀盾手、矛手和箭手,分陣列部署在拒馬陣後,以應付狼寨突然而來的反擊。
河岸處泊滿排筏,送來物資,因而觸發了君懷樸對敵方不急於攻寨的想法,因其顯現出來的,是長期封鎖的格局。
虎義道:“先來個火燒又如何?”
君懷樸嘆道:“敵人比我們更清楚倉庫內有多少罐火油,故此將拒馬陣置於我們火箭不及的遠處,且拒馬木很難燒得著,到時只要向拒馬不住灑水,射火箭是白射,還消耗箭矢和火油。”
龍鷹道:“燒的是扎拒馬的繩索又如何?燒不斷沒關係,令綁索枯朽易折便成,其他由洪流一手包辦。”
宇文朔不解道:“那可比燒拒馬更困難。”
龍鷹道:“只是個構想,未必須實行。”
又道:“不論莫哥的腦袋在轉什麼念頭,對方投石機到位的一刻,就是投石機發動之時,來個晝夜轟擊,令我們沒覺好睡的。他奶奶的!我們屆時將還他一個大禮。”
說畢又蹙眉沉吟。
符太問道:“鷹爺又想到什麼奇謀妙計?”
龍鷹道:“若水流可分兩次放出,首流只有一截引水道的流量,連木衝出寨門之前,將火油傾注此截的水流裡,油比水輕,可浮在水面,有足夠的火油,水流化為火流,如此是否行得通呢?若燃著火流裡的檑木,或許仍破不掉對方的拒馬陣,肯定可燒斷系索,到真正的大洪流到,什麼都可衝得一乾二淨。”
君懷樸喜道:“想曉得是否可行,做個小實驗便成,如此先火後水,保證敵人吃不消。”
眾人聽得精神大振,幹活去了。
第十二章 等待洪流
太陽剛過中天,敵人的投石機擲出第一枚石彈,當是試驗性質,好調校投石機的投石角度。
石彈未及東寨牆,墜往斜坡。
到第三枚石彈,成功擊中東寨牆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,卻是“蜻蜓撼石柱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