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論我如何看得開,仍大感惋惜。”
龍鷹心中一動,道:“機會仍在那裡,只看我們能否把握。”
向任天立告動容。
龍鷹在過楚州後運河往西拐的岸旁,來個守株待兔,在此敵艦北返洛陽的必經之道,恭候白牙。
換過其他人,即使武功高強,仍難在這樣的情況下追躡白牙。
如向任天說的,性情難改,白牙其中一個習性,就是“人不離水”,起居飮食,作奸犯科,都在船上進行。亦惟有這樣的人,與魚的分別不大,水底功夫能臻此出神入化之境,可以天賦異稟來形容。
從這裡到洛陽,仍有很長的水路走。
在龍鷹埋伏處西面五十里,是淮水和泗水的匯合處,淮水自西而來,流往大海,泗水來自西北,兩道大河間,界劃出大幅河原沃野,以前的邊荒集,就處於兩河中間的位置。
大運河的基本結構,正是將此區域的主要河川,分段連線,形成從揚州到洛陽最便捷的水道。
從揚州至楚州開鑿的大運河,至淮水而止,然後沿淮水西行,抵臨淮開始另一截大運河的河段,曲曲折折的朝西北走,在泗水和淮水間跨過數百里的地域,於洛陽東面的位置連線大河,貫通北方的河流體系。工程之大,歷時之久,不在北疆的長城之下。
要在陸上追蹤在河流高速行駛的船,十多里當然沒問題,百里以上則連魔門邪帝也吃不消。對方至少可借風力,陸路卻變化萬千,險阻重重。
唯一方法,是潛上對方戰艦去,且須是有白牙在的船,看白牙是否氣數已盡,他遠離水道的一刻,就是龍鷹下手取他賊命之時。
依龍鷹估計,白牙登上脫險兩艦其中之一後,怎都該到下游去看看己方艦隊的情況,最快要在入黑後回航,處置傷兵、沉船,善後工作繁重,該花他一段時間。
龍鷹乘機休息。
在一個高丘之頂,挨著棵大樹,不到片刻,沉沉睡去。
驀地天然醒來,花香鳥語,傳入鼻端耳內,淮河兩岸風光如畫,際此仲夏時節,群花競豔,令人心曠神怡。
抬頭觀天,太陽昇抵中天。
龍鷹心裡咕噥,又這般快的。
一片帆影,出現河道東端盡處。
龍鷹大呼夠運。
有白牙在的風帆,為雙桅的蒙衝鬥艦,若為走舸,得上船仍難藏身。
白牙肯定天性涼薄,自私自利,又或對北幫的手下沒有感情,為田上淵賣命,純為利益交換。
另一方面,是艦上敵人,無不筋疲力盡,除操船的幫徒外,其他人躲進甲板上高起兩層的主艙內睡個不省人事。
攀上右舷甲板,如入無人之境。
蒸掉水氣時,展開天視地聽,大致掌握敵況。
出奇地,可容納近百人的鬥艦,船上人數包括白牙在內,不過三十,且全速航行,唯一的理由,是白牙要趕在江龍號之前抵達大河,二度攔截。
此人鬥志的強凝堅韌,非比尋常。
船艙內全是大型艙房,每房可供六人住宿,沒有榻子,只置地席。留下六個人操舟,其他人入房休息,放著那麼多房間,偏只擠到甲板那層的四間艙房去,好像不願睡得舒適點兒的樣子。
龍鷹沒有客氣,取上層尾端的大房,倒在地席上便睡,晉入“魔眠”的奇異狀態。白牙“血手”予他的內傷一點一滴的消逝,當被驚醒過來時,徹底復元。
少有內創能花龍鷹這麼長的時間,可見白牙的“水底血手”何等厲害,再非如田上淵或符太般,只是在水內施展“血手”,而是“血手”和“水底功夫”結合後,化合而成的奇功,藉水而威力倍增。
之前的水底之戰,若非在靈應上勝過白牙,生出警覺,後又有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