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來,笑容親切自然,確有其神采魅力,即使是敵非友,對他又認識頗深,一時仍為他攝人的風範傾倒。
龍鷹隔遠抱拳行江湖禮,道:“小弟向河間王請安!”
楊清仁還禮,來到他身邊,欣然道:“範當家確能人之所不能,甫抵西京,立將似不可逆轉的勢頭,完全扭轉過來。”
龍鷹微笑道:“是否真的如此,還看河間王的能耐!”
楊清仁雙目精光閃現,訝道:“範兄何有此言?”
龍鷹環目掃視,見仍是人人注視,雖因距離遠,他們又自然而然聚音成線,不讓他人旁聽,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密話,總感人多耳雜,並不適宜。
道:“我們隨便走幾步。”
楊清仁皺眉道:“皇上指定要本王在主殿外候命,不大好吧!”
龍鷹笑道:“信我!”
領路走回去。
楊清仁忍不住問道:“範兄曉得皇上何事召我來嗎?”
龍鷹壓低聲音道:“當然清楚,否則不懂來找你老兄。恭喜!恭喜!如無意外,稍後小弟須改稱老兄為右羽林軍大統領哩!”
以楊清仁一貫的冷靜,聞言仍不由雄軀一顫,現出罕有在他身上出現的情緒波動。
他的心情,龍鷹是明白的。
楊清仁以皇族遠房親戚的身份迴歸,抵達洛陽立即一鳴驚人,憑其神算助李顯避過“兩大老妖”的剌殺,取得李顯的信任。可是,卻因女帝清楚他楊虛彥後人的身份,雖封其為王,然一直壓制他,不予他參加任何公職的機會,將其投閒置散,聲譽雖高,但只能依附太平,方不致成為閒人。
神龍政變,他在以眾凌寡的優勢下,仍未能擊敗龍鷹,令他的聲勢受重挫,又被顧忌他者如韋后、武三思等全力打壓,比之女帝時期,更有不如。
空有皇族的身份,文才武功,遠在任何李唐子弟之上,卻始終不能打進大唐朝的權力圈子,肯定令他耿耿於懷、鬱鬱不樂。
此時乍聞喜訊,喜出望外,不在話下,且造夢未想過是此堪稱京師內最重要的軍職。
楊清仁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龍鷹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激。
自從楊清仁親身“驗證”,他沒懷疑過龍鷹的“範輕舟”,兼之“範輕舟”一直謹守承諾,不洩露他為反賊組織大江聯要員之一,雖然若能幹掉“範輕舟”,他毫不猶豫,但既殺不掉,只好接受現實,來個相安無事。
今趟無瑕遠赴南詔,進一步證實龍鷹還龍鷹,範輕舟還範輕舟,楊清仁對“範輕舟”再無心障,剩下的,是大家如何合作的問題。
於楊清仁這類大奸大惡的人來說,和他說什麼都沒用,但先是“範輕舟”沒向“龍鷹”洩露楊清仁的身份,眼前又擺明自己之所以能坐上右羽林軍大統領之位,與“範輕舟”有直接關係,過往的“恩恩怨怨”,遂於此刻一筆勾銷。
楊清仁患得患失的道:“怎可能呢?”
龍鷹道:“老兄可知皇上剛撤掉韋捷那小子的所有軍職,且是當著娘娘和老宗面前頒下皇命,此回老宗叫‘上得山多終遇虎’,佔盡甜頭後不懂收斂。也是操之過急,不明白將大批蠢人硬捧上各大要職,好討娘娘歡心,本身乃多麼愚蠢的行為。”
兩人離開主殿範圍,沿廊道朝養日廳的方向舉步。
麟德殿內處處站崗、關防,殿與殿間防衛森嚴,如臨大敵似的,正處於最高的警戒狀態。見到“範輕舟”,肅立敬禮,只是這般的場面,足令楊清仁對他刮目相看。
楊清仁道:“我仍不明白。”
他沒再自稱本王,一副大家江湖兄弟的格局。
假設“範輕舟”確如無瑕從“龍鷹”處聽回來般,沒野心,只尋刺激,愛玩命,那楊清仁和“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