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外戚集團,與陌生人分別不大,李顯從來沒與他們建立私下的關係。
女帝在世,由於憎厭韋后,其外戚家族被排拒在權位之外。到李顯登上寶座,韋后方開始引入韋族子弟,以為羽翼,但因有武三思從中作梗,又得李顯支援,故最了不起的,只能當上沒實權的閒職。
武三思剛去,韋氏子弟立即蜂擁而來,如嗜腥的蒼蠅般,搶佔要職,弄得一片,狼藉,其中最重要的,正是韋捷窺伺的右羽林軍大統領之位。
一旦此職落入韋氏子弟之手,宮城三大軍系,三有其二,掌握在韋宗集團手裡。若能以韋氏子弟替換宇文破,李顯將身不由主,虛有皇帝之名,無皇帝之實。
這才是真正的政變。
此無名有實的政變,體現於韋捷攔路毀諭的事件上,令李顯一方,與韋宗集團,攀上鬥爭的銳鋒,再無轉圜餘地。
退此一步,則無死所。
李顯的感慨,不但傷情於武三思的遇害,更是對曾生死與共的愛妻,為了個人和家族利益,視他的君權如無物。
以前韋后的弒夫之心,或許未夠堅決,可是在這一刻,肯定再無一絲猶豫。李顯沉聲道:“韋捷死罪可免,卻須撤除所有軍職,三個月內,不準踏入宮城半步,如敢違朕之命,當場處決。大統領!”
宇文破應諾道:“臣將在!”
李顯道:“大統領向韋捷傳達朕的口諭,並將之逐離宮城,若仍敢違令,立殺無赦。”
宇文破正要奉旨辦事,李顯又問道:“相王和長公主到了嗎?”
李顯如何爛,畢竟是喝著宮廷奶水長大的人,將龍鷹“開天索價,落地還錢”之計,以有著他風格特色的方法縱情演繹,褫奪韋捷的軍職、軍權,不露絲毫斧鑿之痕。
此時更將兩件事來個無縫銜接,奪權和內廷會間不予韋后迴旋的罅隙,韋、宗兩人想問多句的時間亦不存在。
宇文破道:“相王、長公主剛到,依皇上之命,在養日廳候駕。”
李旦、太平和楊清仁該同時入宮,以交換訊息,結果當然是摸不著頭腦。但肯定曉得本一面倒的形勢出現轉機,因五子遭逐的李旦,被李顯不著痕跡的解除軟禁。
李顯喝道:“去!”
宇文破大聲領命。
接著是李顯的聲音道:“娘娘、大相,請!”
龍鷹張開眼睛,大笑。
坐在一側的符太搖頭嘆道:“快說!勿賣關子,否則老子宰了你。”
第二章 另一起點
龍鷹從麟德殿主殿旁的石板道,來到正殿外的大廣場,四組車隊和隨駕人員,分佈廣場左右,涇渭分明。
一邊是韋后和宗楚客的車馬隊,另一邊是李旦和太平的,均是人強馬壯,不乏一流好手。
際此非常時期,不論宮內、宮外,沒人敢掉以輕心,時刻處於戒備狀態。這個叛變餘波未了的時刻,京城該嚴禁平民的集結,但禁令當然影響不到韋后、宗楚客,或李旦、太平兩個身份特殊的皇族成員。
皇帝所在處,乃禁地裡的禁地,故此四人的隨員,均不可隨主子進入宮內,形成眼前廣場上熱鬧的情況,然沒人敢喧譁談笑,各自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說話,氣氛凝重。李顯突然召開內廷會,異乎尋常。
特別是李旦,正被韋后和宗楚客軟禁,不準出相王府半步,現在竟然由皇帝親自解禁,益發使人感到情況並不簡單。
龍鷹甫踏足廣場,立即令人人矚目,廣場上的各路人馬,即使未見過他的“範輕舟”,亦從他的衣著和招牌般的鬍鬚,認出他為誰。
剩是他的自出自入,已令人感到驚訝,大惑不解。
楊清仁正與兩個長公主的隨員閒聊,迎上龍鷹搜尋他的目光,告罪後朝龍鷹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