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神火箭,類似鷹旅為河套之戰特製的雷火箭,卻只有其三分之一的重量,箭身附兩長筒形塞滿火藥的條管,可像爆竹般炸開,威力當然遠大多了,產生的火屑,可燒著丈半內任何易燃物。
龍鷹今次往揚州,是有備而去,荒月弓外尚有雷霆擊,準備充足。
另一火器連龍鷹也見之心寒,乃向任天親自設計,由江南最出色的火器大家炮製出來,形如一個大西瓜,以薄鐵片與十斤火藥混合作餡,包以十多層爆竹衣,塗上瀝青、麻皮等材料製成的黏附漿,每個重達二十二斤,若用人力擲出,實難及遠,惟龍鷹例外。不過發射霹靂火球的是投石機,則可比擲石彈遠上一半。
投擲前,以烙錐將包裹層錐透,投往半空時,將化為一團烈火,擊中目標時爆炸開來,鐵片濺射,即使對方是龐大的樓船,怕也捱不了十枚、八枚。
另一好處是三百二十枚霹靂火球,怎都比三百個石彈輕多了,重量減少,相對下江龍號更輕巧靈活。
但在安置火器上,卻是煞費思量。
火器不像石頭,可隨便找個地方塞進去,又怕受潮,更怕水戰時被對方的火箭波及,最後惟有犠牲甲板上三層船艙最高的兩層。此兩層船艙本身非常堅固,蒙上生牛皮後如密封鐵桶,刀箭不入。當然,裡面的椅、桌、榻子,全給留在揚州。
為進一步減輕重量,下兩層所有艙房內的榻、椅、櫃全給挪走,坐臥均由羊皮氈應付。
江龍號進一步減重,靈活度大增,故雖然逆水行舟,比之當日循大河出海,只慢上少許。
運河美景依然,可惜龍鷹宿酒未醒,醉眼昏花。
昨夜與陸石夫、令羽等一眾原飛騎御衛兄弟,加上在揚州的石如山、富金,聞風而至的張岱,鬧個通宵達旦,沒有闔眼睡過片刻。
龍鷹本不那麼易醉,但因遇仙子致心情奇佳,對飮時來者不擔,鐵鑄的也吃不消。挺過歡送儀式後,在甲板上捱不到半個時辰,臣服於睡魔的威力下,返房見羊皮氈便躺,睡個不省人事。
醒時艙窗外夜色蒼茫,水浪打在船身的聲音,熟悉親切,滿載回憶。第一次走大運河,就是改變他一生的洛陽之旅,是他生命另一個轉折點。
躺在羊皮氈上重溫舊夢,本身已是個夢境。
龍鷹倏地記起自己正幹著什麼事,收拾心情,精滿神足走出甲板,甲板上工作者,人人向他打招呼,神態崇慕尊敬。江龍號本身的船員,向任天的團隊,和龍鷹是第二次合作,清楚他“龍鷹”的身份,故而亦不向其他人隱瞞。
他來到坐在船尾默思的向任天身旁,坐下道:“代你掌舵的小戈非常出色,令我出艙前差些兒以為是老哥你在把船。”
向任天隨口道:“有分別嗎?”
龍鷹道:“在加速上感覺到點分別。”
向任天道:“在操舟之技上,小戈得我真傳,算後繼有人。現時新一代的,出生時乃我幫最風光的日子,多好逸惡勞,不肯下死工夫,小戈確特別。”
小戈是他十八個團員裡出眾的人才,武技更是全團之冠,年紀不過二十許,卻比一般年輕人沉默寡言。
龍鷹問道:“他和別的團員很不同,少見他和其他人說話。”
向任天沉重的道:“他是我從水裡救起來的孤兒。”
龍鷹心裡恍然,沒追問下去,道:“後方有船追來,約十艘之多,最近的也離我們三十至四十里。”
向任天冷然道:“該是過長阜後的事,想封我們後路,要我們有來沒去。哼!前路又如何?”
龍鷹道:“未有感覺。”
向任天道:“該是埋伏兩邊,突施攔截,好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龍鷹道:“大運河雖寬闊,然只有大河一半的寬度,最闊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