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都管不了她,她做的事,常出人意表。對香大師,她確因憐才生愛,但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據她自己說,是香大師故意疏遠她,當然我們並不相信。”
又道:“她看上香大師,是沒人事前有想過的。反而當我們認定夢夢破天荒首次為男兒漢動情,偏偏看錯。”
到秦淮樓好一陣子了,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起紀夢。
龍鷹聽到好奇心大起,此男究竟為誰,照常理不該是自己,因以柳逢春此等在青樓打滾的老江湖,沒理由告訴他,發覺紀夢對他沒半點意思。
但見柳逢春仍在瞪著自己,訝道:“那個男兒漢,指的難道是小弟?”
柳逢春笑道:“我們高傲的女兒,尚是首次到樓外參加慶典集會,對範爺的情意,舉城皆知。”
接著沉吟道:“範爺當奇怪為何老哥我說得如此直接坦白,皆因百思不得其解下,感到內有玄虛。夢夢這女兒美得令人心痛,實不忍看著她毀掉。”
龍鷹如猜啞謎,聽得一頭霧水。
不解道:“毀掉?”
柳逢春不勝欷戲的道:“你看老哥我現時多大年紀,快五十歲哩!只是外貌比實際年齡年輕。在過去的二十多年,看盡青樓的滄桑。愈美麗的,愈快被毀掉,美麗成為冤孽。嫁作歸家孃的,沒一個有好下場。又有騙過百個、千個男人的,最後栽在一個怎樣看都不似人的傢伙手上,是否有天妒紅顏這回事?。”
龍鷹暗忖要怪該怪男尊女卑的情況,女性的獨立,從來不被歌頌,還招來風言風語,女帝和閔玄清都是例子。
女帝后宮養男寵,給批評為淫亂宮闈,可是,皇帝后宮佳麗數以千計,則沒人敢說半句話。此一事實,道出箇中情況。
柳逢春忽又問道:“範爺對夢夢有意思嗎?”
龍鷹老實答道:“是忙得沒時間去想,不敢想。”
柳逢春讚道:“像範爺般,方是辦大事的人。範爺肯定聽得一頭霧水,且聽老哥我詳細道來。趕嗎?”
龍鷹被激起好奇心,對紀夢般的美女,沒好奇心絕不正常。忙道:“不趕!不趕!”
柳逢春道:“參加七色館的開張儀式回來後,夢夢告知韻大姊,從此之後,舉凡有關範爺之事,她一律不想知道,即使範爺重返西京,仍不用通知她。是否很奇怪?”
龍鷹苦笑道:“難怪你們認為她對小弟沒意思,從時間上看,該是在七色館,對小弟一見心死。”
柳逢春以過來人的語調道:“才不是呵!早在這裡,她和我們站在臺階上,見識過範爺智如淵海、勇武如神的氣魄手段,若要心死,早就死了,何用多見一次。”
接著現出回憶的神情,道:“那天在七色館,當她向範爺說話時,她現出我從未在她身上發現過的專注、用心,似每一個字,她須花全身的氣力,方說得出來。她為範爺動情,殆無疑問。故此事後她擺出以後對範爺不聞不問的姿態,愈發令人難解。”
龍鷹終明白過來,亦給惹起好奇心,主要仍源自紀夢驚心動魄、無與倫比的精緻清麗,同意道:“確有點矛盾。”
“青樓大少”探手摟他肩頭,哄孩子般道:“範爺願和老哥我一起去找出答案,不水落石出,絕不罷休?”
龍鷹先是愕然,接著方知中了比狡狐更奸的千年老狐之計,墜進彀中方察覺,啞然笑道:“老哥厲害!”
柳逢春微笑道:“因為老哥是你的真正知己嘛!看範爺竟可抗拒清韻,知範爺何等樣人。”
龍鷹以苦笑回報。
如符小子之於柔夫人,想到可見紀夢,一顆心不爭氣的發著熱。
男人是否永遠那麼多心?
柳逢春摟著他往大門走,道:“若範爺可在忙裡偷空,不若我們現在一起去探訪夢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