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後,得到了自登上長寧車子以來,未有過的輕鬆。
那是一種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後,油然而生的安樂和自在。
李隆基苦笑道:“你不向我使眼色,我也要找你拆苦,今回慘哩!”
附太心忖怎麼糟糕,亦為將來的事,笑道:“米尚未成炊,我們大可加以破壞,你知否霜蕎和你老爹約好,後晚到興慶宮來,讓她的所謂表妹,可繼續誘惑你老爹?”
李隆基色變道:“那米至少變成半熟,只差一點柴火。”
符太訝道:“這般嚴重?”
李隆基嘆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這個美人計絕對是衝著王父而來,都瑾固然是天生麗質的動人絕色,我看在場的所有男人,沒一個不心癢。這還非最難抵擋的,難抵擋的是都瑾的歌喉,唱功差些兒追得上紀夢,更要命的是高音色柔韌清甜,正是王父最愛聽的嗓子。就此可見對方對王父做過調查的工夫,準備充足,靜候時機。”
符太不得不認同,嘆道:“太厲害了!”
李隆基有感而發,道:“或許王父因過去長時期不幸的遭遇,對人生的看法悲觀,常說人生是個泥沼,惟有美女天籟般的歌聲,可引領人超脫於泥淖。”
符太訝道:“為何你老爹有這般不類的比喻?”
李隆基道:“那是他聽過紀夢的唱曲後,第二天對我們說的。”
符太愕然,道:“聽說你爹不愛逛青樓。”
李隆基道:“他不是不好青樓的調調兒,而是怕離開相王府。這個習慣早在洛陽時養成,為何他會這樣子,我們五兄弟心裡明白。河曲大捷的訊息傳來後,他變了很多,活躍起來。”
符太道:“那你怎知你老爹愛聽唱曲?”
李隆基答道:“因他若曉得有曲貌俱佳的年輕女子,不惜重金亦要聘回來向他獻藝,在這方面千金不惜。此事不是很多人知道,所以我說對方查得周詳。”
符太比他更想不到辦法,道:“什麼都好,都瑾至少解決了明晚如何誆相王來興慶宮的難題,免去我們的大煩惱。”
李隆基肅容道:“難怪鷹爺多次警告我們,臺勒虛雲雄才大略,不可以小覷。”
符太苦笑道:“小覷或不敢小覷,毫無分別,眼瞪瞪瞧他照臉一拳轟來,擋不是,不擋更不是。”
李隆基用神思索。
符太問道:“他是你老爹,真的沒辦法。透過其他人警告相王又如何?例如太平、或上官婉兒。”
李隆基道:“萬萬不可,長公主是對王父最有影響力的人,尤在皇上之上,不過,長公主與楊清仁關係密切,我們又不能直言無忌,一個不好,會洩露我們的機密。”
略一停頓,續道:“上官大家對王父難起作用,她更未必肯聽你的話。”
符太頭痛道:“大混蛋不知何時到?”
李隆基道:“此事須由我們應付,我們沒法制止敵人施美人計,卻可從對方以王父為主目標,掌握到臺勒虛雲的未來佈局。”
符太道:“對!他在你老爹身上下重注,意圖何在?”
李隆基沉吟不語。
符太道:“任你老爹糊塗,仍不會捧楊清仁,而置你們五兄弟不顧。”
李隆基道:“臺勒虛雲的策略,叫‘雁行效應’。”
符太不解道:“何為‘雁行效應’?”
李隆基解釋道:“所謂‘雁行效應’,就是不論如何驟雨橫風,天氣何等惡劣,只要有領頭雁,眾雁可跟在後面飛,越過高山大海,朝遙遠的目的地隊形整齊的飛去。”
符太一呆道:“這個比喻很傳神。”
李隆基道:“臺勒虛雲看中王父,是因認為王父就是皇上被弒後的領頭雁,其他人都不行。只要王父領頭飛,將帶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