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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5部分

接著撤宇文破之職,所有重要軍職,盡入韋、宗之手。”

說畢長長吁出一口氣,雙目射出欣賞和佩服的神情,又頗有心滿意足的味兒,表現出對能相埒於他的對手的讚歎。

臺勒虛雲這種寓遊戲於生死惡戰的派勢、氣度,別具震撼人心的力量。

“一子錯,滿盤皆落索”。

如非得臺勒虛雲點醒,龍鷹自知將一直如此這般被老宗、老田欺騙下去,直至走入叫天不應,呼地不聞的窮途末路,陷身必死絕局。

今趟老田絕不容他有半絲生機。

臺勒虛雲說的,不用大規模流血,無政變之名,卻有政變之實的驚天陰謀,指的正是韋宗集團要殺害的物件,限於他的“範輕舟”、符太、宇文朔等三數個被他們視為眼中釘的人。

“範輕舟”若亡,田上淵將以狂風掃落葉之勢,將竹花幫、江舟隆和黃河幫連根拔起,完成北幫一統江湖的大業。那時宗楚客要取韋后代之,易如反掌。

夜來深該是奉宗楚客之命,故意在自己面前數落田上淵的不是,憑此與他建立私交,以堅定他認為老宗、老田瀕於決裂邊緣的錯覺,並可探聽他心意。

令其成為安樂大婚的籌款者,是把他留在西京不著痕跡的妙著,一石數鳥,也使北幫取得受重挫後喘息的空間。

我的娘!

差些兒中了他們的奸計。

為何經歷過田上淵與突厥人暗裡勾結的事,宗楚客仍與老田水乳交融,合作無間?唯一合理的解釋,是宗楚客一直清楚有這麼的一件事,老田是在他同意下進行。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喃喃道:“確令人百思難解。”

竟忍不住將心裡的話衝口說出,可知困擾得他多麼厲害。

臺勒虛雲訝道:“輕舟指的是哪方面?”

龍鷹從苦思裡驚醒,不好意思的道:“我忍不住又想起宗、田兩人間的曖昧關係。”

臺勒虛雲朝他瞧來,雙目爍爍生輝,細審他的神情,悠然道:“這是愛思考者的通病,很難接受對某事某物不斷看錯。我一直在冷眼旁觀,故能看到輕舟忽略的東西。”

龍鷹虛心請教。

臺勒虛雲分析道:“輕舟的問題,是看得太遠。”

龍鷹愕然道:“太遠?”

臺勒虛雲看著一朵在天邊寫意飄浮著的雲朵,似浸沉於某一莫名的情懷裡,情深溫柔的道:“中土幅員廣闊,地理形勢複雜,人力、物力均在突厥人百倍之上。”

龍鷹心內暗歎,這麼簡單的道理,自己竟沒想過。想的只是一旦讓默啜突破缺口,將長驅直進,兵臨西京城下。沿途殺人放火,以戰養戰,造成民眾的大災難。

原因他是曉得的。

是因他龍鷹與臺勒虛雲有著根本性立場上的差異。

臺勒虛雲與老宗、老田等同類,均是為求成功,不擇手段之輩,差異處,是臺勒虛雲自有其一套對天人宇宙的完整看法,充滿對生命不屑的意味。

臺勒虛雲晉入另一層次,緩緩道:“任默啜今趟如何準備十足,人強馬壯,且成功設立接連河套的增援線,始終補給線太長,一旦中土軍民全力反撲,將首尾不接,無法擴大戰果,只能擾攘一番,最後仍無功而退。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攻陷西京,是痴人說夢。”

又冷哼道:“一旦惹出龍鷹,默啜能否全身而退,尚為未知之數,當然,指的是默啜力能攻陷西京的情況下,龍鷹方會回來。宗楚客豈肯讓這個情況出現?”

接著目光回到龍鷹處,異芒綻射,沉聲道:“宗楚客和田上淵醉翁之意不在酒,而在扳倒郭元振,默啜給他們騙了,你也被他們矇在鼓裡。”

龍鷹拍案叫絕。

一言驚醒夢中人。

宗楚客和田上淵圖謀的,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