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,然後對邊疆大臣、猛將逐一開刀,換上他們一方的人,當這一刻出現,韋宗集團改朝換代的時機方告成熟。這麼多事情等著抓的當兒,道尊之位,勢為最後的選項,此為事有輕重緩急之分也,亦是正途的做法。
不過,誰都曉得,道尊對民心有龐大的影響力,一如佛門。女帝以佛門壓大唐國教的道門,捧出“僧王”法明控制民心,實乃江山爭奪戰成敗的關鍵。
明乎此,韋宗集團去洞玄子之心路人皆見,循正路走不通,可走邪路。於是,一切暗殺洞玄子的條件均告成熟,問題在如何辦得到?又可不讓人知道下手者是誰?
若洞玄子忽然遭刺殺,任臺勒虛雲智慧通天,在無跡可尋下,怎都不懷疑到龍鷹的“範輕舟”身上。
洞玄子若亡,對香霸是非常沉重的打擊,雖不曉得他們間有何瓜葛,如何狼狽為奸,但怎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。
因此,在公在私,龍鷹確沒有不殺洞玄子的理由。以前不敢妄動,是知辦不到,可是,曾是道門第一人的“天師”席遙既道駕臨京,他對道門又瞭如指掌,道門的領袖不乏他以前的心腹親信,不可能的事,將變為可能。
第六章 以奸對奸
龍鷹醒來的一刻,一時間,不知身在何處,好一會兒方記起移師到符太的安樂窩,未來幾天,怕都要借其偏廳暫住,花落小築修葺需時也。
他從地席坐起來,瞧著半跪著、剛喚他起來的符太。
雨聲淅瀝,傳入兩耳。
龍鷹嘆道:“我的小築今趟難逃風吹雨打之劫。”
符太長身而起,道:“高小子來了,據他估計,因只可偷偷進行,至少要三天工夫始可恢復原狀。你奶奶的,榻子崩了半截,下次試招,勿在室內。”
龍鷹隨他起立,符太又道:“塌床小事,怕的是結構受影響,整幢房子塌下來,弄出人命。哈!”
龍鷹探手搭著他肩頭,嘆道:“塌什麼都好,我很高興。”
符太同意道:“我也為他們開心,天下間,少有人令老子心生敬意,他們是僅有的幾個,見他們達成大願,距目標只差一步,心裡的感動難以形容。小敏兒準備好了,她要伺候你梳洗。”
龍鷹笑道:“他們之所以能贏得太少尊敬,皆因他們如太少般,並非善男信女,乃能橫行天下、莫有人能制之的大惡人,若不是近年收起火氣,還不知有多少人因他們遭殃。”兩人談談說說,離開偏廳,朝後堂走去。
符太傳音道:“雖說昨夜牛刀小試,你仍損耗嚴重,睡得像頭豬,沒半點警覺。”
龍鷹仍沉浸在昨夜的情緒裡,嘆道:“精采!非常精采!”
兩人沿主堂和偏廳間的廊道,朝最後一進灶房澡室的方向走,坐在前廳吃著早點的高力士站起來,哈腰弓背的向龍鷹請安問好。
花落小築那邊,隱隱傳來動工的各種響聲,充滿日常生活的感覺。
龍鷹向廳內的高力士,透過槅窗揮手響應。訝道:“這小子理該忙壞了,卻竟然精神奕奕的,比以前的狀態更佳。”
符太道:“‘人逢喜事精神爽’,曉得真正主子回來了,當然神氣。”
龍鷹訝道:“這麼快有結果?”
符太道:“快至高小子也感意外,李顯那邊批出,宗楚客立即執行,派專人向我們的真命天子報喜。至少他其他兄長便沒這樣的優待,據高大猜,可能因李隆基與那婆娘一直關係良好。”
又道:“最快,三、四天內可抵達京師。”
龍鷹一震止步。
符太愕然道:“不妥當嗎?”
龍鷹神情無比凝重,沉聲道:“李隆基該被看破了。”
符太搖頭不同意,道:“應沒那般嚴重,充其量止於懷疑。你這傢伙,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