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到尾給範爺牽著鼻子走。”
符太笑道:“老弟對那場馬球賽,印象深刻。”
宇文朔啞然笑道:“老弟?大人久沒喚在下為老弟哩!感覺親切。”
接著肅容道:“大人所言甚是,確為如此,是沒齒難忘,因是在下平生首場敗仗,比之校場之戰更深刻,誰不知鷹爺有鬼神莫測的手段,心裡早有準備。可是,那場馬球賽卻輸得不明不白,胡裡糊塗,滿肚窩囊氣。”
鄭居中目注前方代表三門峽黑壓壓的大片山嶺,長長吁出一口氣,道:“曾戰無不勝的田上淵,終遇上命裡註定的大剋星,在以為十拿九穩的地方,重重栽個大跟頭。”
又向龍鷹道:“範爺請指示!”
三門峽已在十五里之內,順風順流,轉瞬可達。
今夜星光燦斕,不過以龍鷹虎跳峽和無回峽的經驗,入峽後將面對一個昏暗無天、水氣瀰漫的人間地府。
龍鷹沉著的道:“取道神門!”
鄭居中失聲道:“什麼?”
符太笑道:“這傢伙一向出人意表,走人門便是落入老田算中,怎可以?”
宇文朔嘆道:“不用放火,我們的竹青號亦捱不到出峽口。”
鬼、神、人三門,神門居中,最為險惡,兩邊均為巖巉礁石,形成暗湧漩禍,選此門的船舟,無異自尋死路。
龍鷹道:“以己度人,峽頂投石的招數不可不防,若走的是神門,更好膂力者亦投不到神門水道去,勉強到位也欠準繩。其次,是老田根本沒想過我們預見他在三門峽施襲,故所有佈置,均針對我們經人門部署,走神門可予他一個大驚奇。最後,也是最重要的,就是走在正中間,我們的煙火之計方能發揮作用。誤敵、惑敵、攻敵,缺一不可。以寡擊眾,絕承受不起失誤。”
接著沉聲道:“請宇文兄出手,將船上所有石塊全投進河水裡去。”
宇文朔一聲領命,轉身辦事去也。
符太興奮的道:“老子負責放火,然後殺人,兩件事的先後次序掉轉來做,對嗎?”
龍鷹探手搭著他肩頭,半推著他朝主艙方向走過去,道:“你有方法以‘血手’對‘血手’,仍不被老田認出你是同門嗎?”
符太傲然道:“憑‘橫念’去變通,加上曾入死出生的奇異血氣,又是在水底下,你不用有半點擔心。”
又壓低聲音道:“過去雨天,老子一直研玩在這方面耍的把戲,不想‘醜神醫’這麼快榮休。”
不住接近無瑕所在的尾艙房,兩人格外謹慎,使說話之聲不外洩。
宇文朔自毀己船之計,高明處是可同時應付外患內憂,雖然永不曉得無瑕是否真的弄沉竹青號,卻避過與大江聯提早決裂。
兩人進入主艙,經過無瑕的艙房門。
龍鷹向符太微微點頭,表示符太的感應正確,無瑕尚未穿艙窗溜到別處去。
道:“說吧!”
符太愕然道:“說什麼?”
龍鷹道:“你曉得的!”
符太明白過來,狠狠道:“看不出來嗎?看不出就算了。”
龍鷹嘆道:“你當我是神仙?你奶奶的,由《實錄》第一卷開始,一直讀著你和小敏兒關係的發展,如看馬球賽,到決勝的一球來臨,忽然不準瞧下去,你告訴我是多麼的吊癮,多麼不公平。”
符太一怔道:“似乎有點歪理。唉!這樣說好了,我王庭經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,言出必行,不單向她顯露醜臉下英俊的面容,還將妙子師父學來的一套盡施於她身上。說得夠坦白嗎?”
龍鷹心滿意足的道:“太醫大人的心終有歸宿了。記著,於離入神門前一里才放火燒艙廳。”
拍拍他肩頭,掉頭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