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不會有半絲憐憫之意。
破風聲在上方崖頂傳下來,還有人探頭下望,當然看不到藏在崖壁底凹陷處的龍鷹。不過,如他們落崖搜尋,龍鷹將原形畢露。
人聲在上方響起道:“不見那死剩種!”說畢急促的喘了兩口氣。
龍鷹不知多麼感謝他如此敷衍了事,因站起來也感有難度。
咒罵四起,用的是突厥語裡最惡毒的罵人說話,顯然給氣瘋了。堂堂突厥雄師,竟被一個無名之輩玩弄於股掌之上,窩囊至極。若曉得是龍鷹,想法當截然不同。
崖上忽又肅靜下來。
龍鷹閉上眼睛,全神聆聽百丈上高崖敵人的聲息,因知有頭子級的人物來了。
由開始襲敵到此刻,敵人以現在最接近,最能威脅龍鷹。
一個沉雄的聲音,以突厥語道:“他該在崖下,我們分兩邊尋路下去,留十人在高處監視。”
接著連續喝出幾個名字,分派任務,組織行動。
龍鷹心忖上得山多終遇虎,給敵人掌握行蹤,大呼不妙,只有希望對方下來需時,自己有足夠回氣的間隙。
說話者臨危不亂,指揮若定,登時陷龍鷹於困境。
龍鷹的問題,不在能否脫身,而在不可暴露身份,憑他超凡的靈覺,目下上方追至離營地七、八里遠這個高崖來者,達百數之眾,全屬先鋒隊裡的頂級高手,臨時組織起來,捜捕龍鷹,終被對方鍥著尾追來,並肯定他匿跡藏蹤的準確位置,首次掌握反擊龍鷹的主動權。
此時若立即逃走,可在對方完成包圍網前脫身,卻暴露行藏,對方在盛怒下來個窮追不捨,自己走不了多遠,便給追上,以他此際的虛弱狀態,一人對百人,這場仗如何打?
深吸一口氣後,龍鷹長身而起,轉身往一直挨著的崖壁望去,在突出來的崖緣遮擋下,層層迭迭、從上往內彎曲入去的崖壁,黑壓壓的,處於月色星光照耀不及的暗影裡。
逃不掉只好硬闖,闖不過惟有躲起來,下一刻龍鷹緣崖壁上攀,一邊留意合適的位置,感覺著土質。
足音在峽谷兩邊同時傳過來,往他所在的位置逼過來。
龍鷹此時離谷底超過三十丈,剛好遇上一個凹下去的泥坑,忙轉身硬擠進去,碎裂的泥土大片的灑落,沾得渾身黃泥沙,成為最佳的掩護色。
火炬的光耀,出現在左右兩方峽道彎角。這條峽道,該為一道河流乾涸後的遺蹟。
龍鷹將頭後仰,閉上雙目,免被看到反映火光的眼睛。打定主意,如被發現,往上攀怎都好過下去在逃走無路的峽道內,作困獸之鬥。
下一刻,腳下的峽地,被火炬燃燒的“獵獵”聲填滿,還有足音和喘息,敵人像他般疲乏。
火把不住高舉,照看兩邊崖壁的情況。
龍鷹暗忖幸而是在黃土高原,非泥即沙,若崖壁是堅巖,勢無所遁形。
忽然十多枝火炬全高高舉起,映照四方。龍鷹曉得是頭子到,手下們齊舉火把,讓頭子看個清楚。
那個沉雄的聲音喝道:“他走不了多遠,往兩方搜過去。”
龍鷹心呼謝天謝地,小心謹慎的探首下望,谷底下立著四個人,觀其氣度,當為敵方武技最高強者,其中之一正是默啜之弟咄悉匐,他們留在原處,可隨時支援任何一方。
咄悉匐一臉陰沉之色,沉吟不語。
年紀最輕將領道:“想不到土原上竟遇上如此人物。”
另一年紀較大的中年將領道:“天亮後,我們立即點算損失,並評估對我們今次行動的影響。”
咄悉匐說話了,向另一人道:“軍謀有何提議?”
被稱為“軍謀”的人,三十歲許的年紀,高瘦頒長,一臉精明,屬愛思考的人,沉聲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