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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0部分

博真拍頭道:“我記起了,當年這裡有個井,我還打水上來洗澡。他奶奶的!好像就在鷹爺現時立著的位置,不!該靠近南牆一點,唉!真後悔沒記清楚。”

龍鷹閉上雙目,往後移,又朝左動,最後立定,睜眼道:“該在我立處腳下,我感覺到水氣。”

眾人對龍鷹這類異乎常人的靈應,早不以為異。

荒原舞淡淡道:“我們何不以此作決定,如掘下去,確掘得地泉,留下來死守,否則立即離開。”

眾人一致的附和。

龍鷹反猶豫起來,道:“且慢!我有掘到水的十足把握,那豈非等於大家都決定留下來,卻沒想過能否守得住。”

宇文朔道:“在下想先請教鷹爺,若你認定守不住,好該二話不說立即下撤離的命令,何用來找大家兄弟商量?”

龍鷹苦笑道:“是因捨不得也。守得住或守不住,忽然間成了勝敗的關鍵,亦是唯一可令默啜知難而退的手段。”

荒原舞插言道:“近百年來,大漠最著名的一役,莫過於回紇之主菩薩領五千精騎,於馬鬣山打敗突厥的十萬兵,威震塞北。今天我們的人數雖遠及不上菩薩,可是鷹爺比之菩薩只有過之而無不及,又有牆堡陣為陣地,隔岸郭大帥遙為呼應,西則無定堡牽制敵人,鷹爺何須猶豫?”

眾人鼓掌喝采,士氣昂揚。

荒原舞沉聲道:“我還有個深一層的考慮。”目光投往南牆,眼睛流動著豐富的感情,續下去道:“我們大夥兒隨鷹爺轉戰千里,生死與共。今回一是全體戰死,一是個個活著,在正常情況下,這絕不可能,可是眼前的牆堡,卻提供了這個可能性。”

博真喝道:“兄弟們上!動手掘井!”

歡呼聲震天響起。

井口的邊緣在不知被風沙掩埋多少年後,重見天日,眾人更是小心翼翼,挖走塞填水井的泥沙,免令內壁受損。看井口的大小型制,是口大井。

丁伏民提議在南牆向沙漠的一邊,依隔牆分東、西的形勢,在千步的範圍內,東、西各深掘兩道半月形的陷坑,作為北面的屏障,同時保護成了命脈的大水井,一舉兩得。又於隔牆外的位置,多掘一道陷坑,成最外圍的屏障。

他的提議獲所有人讚許,由於土質疏鬆,是可以辦到的,問題在時間長短。丁伏民是懂工事的能者,在遠征大漠期間早顯露這方面的才華,遂領導正閒著的兄弟,定下挖掘的位置,動工挖掘最外、最長,也是最花工夫的外圍護坑。

由於下面埋著的是廢墟,龍鷹提出當掘到建築物的殘餘時,鑿之為大小石塊,運上牆堡儲存,以作遠距制敵的利器,剩下的部分,形成凹凸不平,至乎尖利的坑底,增加陷坑的殺傷力。

包括龍鷹在內,人人投進戰爭工事去,眾志成城,不但不以為苦,還興高采烈。到太陽移過中天,眾人生火造飯,趁機好好歇息。瞧著已具雛型、長達千五步最外圍壕坑,眾人生出令他們滿足的成就感。鑿出來石塊,放在靠牆堡的一邊,好送往牆堡去,沙泥就在另一邊堆高,加強護坑的防禦力。

水井旁堆成幾座小山般的沙泥堆,份外令他們寬慰,挖下去的深度逾兩丈,依龍鷹的感應,再深挖半丈,可達地泉。

博真自告奮勇,負責水井的最後一程,雖說是大井,但井內的空間,只容一人在井下挖掘。

吃飽肚子,龍鷹吸著桑槐送過來的捲菸,嘆道:“這東西能捱多久?”

桑槐道:“省著吸,可捱個一年半載。”

龍鷹喜出望外道:“竟可以捱這麼久?”

桑槐苦笑道:“每贏一仗,限抽一根,當然可捱這麼久。”

眾人爆起鬨笑。

容傑擔心的道:“最怕未完成外圍的長坑,敵人已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