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、預備沐浴的熟悉響聲,心裡溫暖,暗呼好險。小敏兒曉得他回來,連忙伺候,假設他不顧去了,小敏兒不但失望,並且傷心。
我的娘!這就是牽累了,不得不為她著想,以前一直避免的事,到今天已是泥足深陷。苦笑著朝浴房舉步,走到半途,小敏兒紅著臉蛋迎上來,挽著他臂彎朝浴房走,撒嬌道:“敏兒今天伺候大人沐浴。”
聽她喘著氣說話,知她花了很多氣力預備沐浴的事宜,那種生活的滋味,加上挨著他青春煥發的美麗胴體,本身便具最大的誘惑力。
符太道:“我還有事須趕去處理,秋涼哩!多穿件衣服。”探手一把摟住她的小蠻腰。又問道:“大公主是怎麼樣的一個人?”
小敏兒道:“同樣是被寵縱慣了,大公主卻較八公主懂事,對待下人也較講情理,不過聽說成為公主後,她變了很多,現在下人都不敢在背後談她。”
訝道:“大人要去為大公主診病嗎?”
符太心忖她說的正是“醜神醫”的死穴,貴女們只要裝病,就可召自己這個“壯男”登堂入室,以遂其願。只沒想過長寧竟對他有興趣,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芳玉樓,主堂。
妲瑪神情冷漠的招呼符太在靠窗的紅木几椅坐下,親自奉上香茗,坐到他旁道: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太醫大人今次來見妲瑪,是有新的情況嗎?”
符太早猜到她會以這類冷淡的態度款待他,時間確不合宜,太陽下了山,因沐浴誤了時間,日訪變為夜訪,只是符太哪來等到明天的耐性,索性令情況愈曖昧愈刺激,看現在沒被她下逐客令,這一著是押對了。
沉聲道:“尙餘個多月,我們便要起程赴長安,抵長安的一刻,將是黃河幫覆滅的來臨,誰都不能改變這個形勢,自此北幫在北方成其一幫獨大之勢,田上淵的權力攀上巔峰,在一段時間內無人敢攖其鋒銳。”
妲瑪深思著,目光投往前方。
看著她刀削般分明的美麗輪廓,加上她的冷漠和沉默,形成一股強大的壓迫力,令符太不得不行險,透露多點秘密來安她的心、打動她,使她看到希望的曙光。
道:“這只是表面的形勢。哼!想宰一個人,最好的時刻,就是他最得意的時刻,那種令他從峰巔直墜往淵底的感覺,最是痛快。”
妲瑪輕嘆道:“太醫大人說得豪氣,可是聽入人家耳裡,卻是大言不慚,不負責任的空言。”
符太熟悉她性情,知她心內絕不這麼想,這般說,是逼他透露多些事。
曉得盜五采石者是田上淵,妲瑪對其他事再沒半丁點的興趣,猶幸能否取回五采石的關鍵繫於醜神醫,連帶地醜神醫成為佔據著她心神的人。
符太啞然笑道:“夫人不外想鄙人多吐露秘密,何不開心見誠的說出來,偏愛派我的不是。夫人勿忘了呵!鄙人可非外人,而是與夫人有婚約的笨蛋!”
妲瑪冰雪解凍似的臉現紅暈,大嗔道:“人家現在心情很壞,你卻盡說荒唐話,誰與你有婚約,扭橫折曲。”
符太好整以暇的道:“凡與婚姻有關的協定,成也好,敗也好,不是婚約是什麼?而明知沒好結果,仍為婚約赴湯蹈火,全力以赴,故必須加上笨蛋兩字。夫人明鑑。”
妲瑪別過頭來,佯作生氣的瞪他一眼,美人嬌嗔的迷人神態,令符太陶醉其中。最偉大的成就,是妲瑪再沒法緊繃著俏臉和自己說話。
妲瑪狠狠道:“不和你為這種無聊事糾纏,以後不准你提婚約兩字,想說嗎?拿出成績來。”
勿看她平時冷漠自持的騙人外表,內裡實有股狠勁,像這邊曉得田上淵身懷五采石,那邊去下手強奪,就是發狠,明知不可為而為。以田上淵的高明,說不定已知來人是她。田上淵會有何手段?此事不可不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