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前沒想過的,忽然發生,例如最親近的人出事、自己給逮捕送入牢獄受酷刑、皇帝一聲令下誅三族諸如此類。唉!你奶奶的,說說都感毛骨涑然。”
符太沉吟道:“你這小子不時有些歪道理。”
龍鷹沉聲道:“老田今晚的遭遇,可以‘飛來橫禍’四字來形容,本以為可手到拿來,一招擊潰範某人,哪想過結果樂極生悲,上得山多終遇虎,此正為橫禍的本質。忽然間,千辛萬苦偷回來,改變了他人生的瑰寶,不翼而飛,那種打擊、失落、空虛,老田更堅強都受不起。不是老子誇大,是生不如死,懊悔至想自盡。這是你報復他的第一擊,以後陸續而來,看他能捱至何時。此為第一個捨不得殺他的原因。”
符太皺眉道:“你說的是最理想的情況,最怕他今晚根本沒出現。”
龍鷹道:“成事在天,想不得那麼多。還有不該殺他的第二個原因。”
符太道:“不用說了,還不是沒了老田,你在臺勒虛雲和武奸鬼眼裡,再不具利用價值。對嗎?”
龍鷹開始剪頭髮,道:“難得太少通情達理,宮裡的生活不是白過的。第三個原因包保太少沒想過。”
符太一怔道:“是什麼?”
龍鷹好整以暇的道:“老田一天在生,你的大明教美人仍要回來,待你問她那句話。哈哈!”
符太嘆道:“你怎知她定會回來?”
龍鷹道:“一來老子旁觀者清,二來老子對女人的經驗可做太少的太師爺。女人臉嫩,特別像妲瑪般高傲的女子,又慣了拒絕你,不給她一個藉口,很難令她返回中土。微妙處是不論情根種得怎樣淺,仍是種下情根,分開後,每次感覺到懷裡的五采石,不得不想起太少,想到太少的諸般好處,與太少相對時的不感寂寞,情根因而愈種愈深。哈哈!次序雖然掉亂了,效果卻沒分別,那時太少用‘血手’捏死田上淵的一刻,就是太少向美人兒求婚之時,多麼爽!哈!成哩!”
轉過臉去,面對符太,現出一個詭異冷酷的笑容,似笑卻非笑。
符太一呆道:“確有點化身的功夫,半分都認不出來。”
忽然雙目邪芒遽盛,冷笑道:“老子又如何?”
龍鷹冷哼道:“方閻皇你好,這些日子來你滾到哪裡去了?”
符太邪兜他一眼,兇芒稍現即斂,目光似不含人的半絲感情,淡然道:“恁是那麼多廢話,時辰到!”
龍鷹嘆道:“時辰到?虧你說得出口,還當著老田說。”
符太道:“出城吧!沒閒情胡扯了!”
龍鷹沒好氣道:“你忘了我們是見不得光的,你我的尊容,圖文並茂的貼滿大街小巷。若兩大老怪肩並肩步往城門,走不過一個裡坊,給全城喊打。”
符太道:“攀牆又如何?”
龍鷹道:“記著!今夜是不容有失,故須做妥每一個細節。這裡是曲江池,從池底離開,神不知,鬼不覺,明白嗎?”
兩大老妖,一先一後奔上山坡,抵達可俯瞰西京的一座高山之頂,來到坐在一塊石上的妲瑪左右兩旁,目光同時投往眼下中土最宏偉的城池。
三道城門,正中的明德,兩邊的啟夏、安化,以及從城內流出的永安渠、清明渠、黃渠,盡收眼底下。
黃渠位於最東處,是從曲江流往京城東南的河道,兩大老妖就是從此渠潛出城外,運功蒸掉水氣後,趕來與苦待的妲瑪會合。
天上烏雲厚布,大雨欲來。
都城內亮著燈火,時近酉時中,離因如坊開張的吉時,不到兩刻鐘。
遠林近樹,黑壓壓一片。
妲瑪看看符太,又看看龍鷹,雙眸現出驚異之色。
符太道:“不用擔心他,這小子可在一夜間長出另一臉的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