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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首甲板上把舵行舟的兄弟,神態悠閒,沒絲毫忙碌之態。
視野及處,共有五艘同樂會的戰船在前、後方遠處和左、右兩側護航。雖說北幫在戰船的數量上有壓倒性的優勢,但如於漕渠發難,在漕渠的寬度限制下,未必能發揮以眾凌寡的優點,且必須面對具規模的水戰,龍鷹等見勢不妙,可輕易登岸脫身,故北幫不理其他原因,絕不犯此大錯誤。
龍鷹請陳善子幫忙,護航是其中一個原因,更重要的是要在神不知、鬼不覺下,將竹青號上的人轉移。
龍鷹正要說話,忽又現出個“痛不欲生”的表情。
宇文朔以眼神詢問,龍鷹苦澀點頭。
輪到宇文朔驚訝至瞪大眼睛。
剛才在艙廳內說話,只要躲在樓下的一層,運功竊聽,是已晉升先天真氣級的高手可辦到的事,宇文朔自問即使在底層,隔著三塊層板,仍能收聽個一清二楚,皆因艙廳本身和層板均有震盪迴響的情況。
當然,聚精會神的竊聽,非常損耗功力和精神,不能長時間持續,但像剛才只偷聽一至二刻鐘的對話,於宇文朔並非難事。
可是在艙外的望臺說話,完全屬另一回事,聲音在渠風下即生即散,仍可竊聽者,實大幅超越了一般先天高手的能力,由此可知龍鷹和符太的忌憚,非是沒有根無瑕尚未聽夠?
宇文朔為龍鷹頭痛,還有何密話可供應,以滿足“玉女宗”的首席玉女?
龍鷹沉聲道:“有個問題,小弟一直想問宇文兄。”
宇文朔猜不到龍鷹心內乾坤,確好奇心起,欣然道:“請範兄不吝賜教。”
龍鷹道:“大家既成戰友夥伴,小弟不客氣哩!”
接著正容道:“太醫大人看破田上淵在獨孤善明的滅門慘案使的是混毒的手段後,宇文兄有否就此作過調查?有否特別的行動?”
宇文朔明白過來,心中叫妙,此雖秘密,但無損大局,屬可透露的東西。
龍鷹偕宇文朔到望臺,一副說密話的模樣,正是要測試無瑕是否仍在船上。以無瑕的敏銳,不用運功竊聽,如在下一層,憑足音可知各人的動向。
龍鷹的艙房就在下一層,無瑕芳蹤何處?呼之欲出。
宇文朔略一沉吟後,道:“我曾將太醫指出用作混毒的小花朵,採集後分送關中幾位擅用毒的名家,求他們的意見。我們已非常小心,該不會洩露出去。”
龍鷹嘆道:“事實就是洩露了,才有今天太醫和宇文兄同乘一船的後果。”
宇文朔為之色變,並非裝出來的,而是心裡震駭。
龍鷹道:“你猜對了!太醫因從符太處學懂混毒,故此成為韋后和宗楚客必須除去的人,你也因此而受累,這叫殺人滅口,又可方便他們日後行事,不虞被悉破。”
宇文朔怒道:“好膽!”
龍鷹道:“萬勿動氣。”
宇文朔道:“太醫知道了嗎?”
龍鷹道:“明天找機會和他說。晚了!早點登榻休息,養足精神,出關後和田上淵見個真章,讓他明白箭技在水戰裡可起的作用。”
說畢掏出兩卷《實錄》,著宇文朔為他保管。
龍鷹拾級下階,往下層去。
隱隱裡,他感覺無瑕不會這麼輕易離開,否則之前無須口口聲聲要自己負責任,又指來日方長。
他必須下個決定,方可揮濯自如應付眼前的大災難。
他可以有選擇嗎?
保著“範輕舟”的身份,由始到終佔據最重要的位置,一旦“範輕舟”被揭穿是龍鷹,後果之不堪,牽連之廣,難以想象。
那時臺勒虛雲可輕易毀掉他,至乎根據蛛絲馬跡,藤連瓜,瓜牽藤的,將李隆基也揪出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