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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讓眼前形勢繼續發展,安樂和她的母后,將被視為一黨,成為敵人。
唉!
當臥底或許是天下間最矛盾和痛苦的事,歸根究柢,就是“人非草木,孰能無情”。
安樂續道:“昨天本殿曉得後,著人去找範大哥,大哥卻不知溜到哪裡去。人家忍不住哩,找母后問原由,母后卻不准我理這件事,真氣死人。後來給人家逼緊了,才說這是田上淵和範大哥間早訂下的協議,屬江湖的事,不到人家干涉。”
龍鷹意外地聽得韋后的立場,原來田上淵看似臨時隨意的一著,竟先得韋后首肯,進一步證實了宗楚客與韋族的外戚連成一氣,故敢來動武奸鬼的人。
並不代表韋后捨棄武三思而選宗楚客,因“範輕舟”在皇甫長雄一事上,多少令韋后感到不滿,後來又當眾擊殺韋捷旗下的尤西勒,韋后雖難拿此和“範輕舟”算賬,但肯定心存芥蒂,故若有人提議,例如她堂兄韋溫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遏“範輕舟”離開立即天下太平,韋后實沒有不鼓掌喝采的理由。
韋后首肯此事,加深了武三思和宗楚客兩奸的嫌隙。
龍鷹感激道:“公主肯為小弟出頭,小弟永遠銘記於心。”
安樂苦惱道:“還要說這種客套話,人家沒法子為範大哥辦點事,睡覺也不得安寧。”
龍鷹道:“今次來謁見公主,除辭行外,尚有一事相求。”
安樂擺出慷慨赴義之態,道:“本殿做得到的,絕不令範大哥失望。”
龍鷹遂說出御筆題匾的計劃,解釋其中的意義和時間上的刻不容緩,因為後天七色館便要開張。
安樂當仁不讓的站起來。
龍鷹連忙恭立。
安樂靠過來,依偎著他,絲毫不具男女親熱的意味,有的只是美麗公主對“範大哥”的親切依戀,輕輕道:“安樂立即入宮見父皇,無論如何,正午前將父皇題字送至大哥的七色館。”
目送安樂的車馬隊遠去,龍鷹返館去也,仍在曲江池區的當兒,武延秀策馬迎面馳來,龍鷹猜他該在路上遇上安樂,特來找他。
武延秀使手下讓出坐騎,龍鷹上馬後與他並騎而馳,往西市的方向走。
龍鷹嗅到他一身酒氣,又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樣,皺眉道:“昨夜又到秦淮樓?”
武延秀沒精打采的道:“還有更好的去處嗎?”
不用猜,也曉得在爭奪羽林軍統領一職上,武延秀敗下陣來,縱得安樂支援,仍不起作用。
武氏子弟裡,現時仍坐穩重要軍職的,得武攸宜一人,可是當陸石夫被削去一半的城衛兵權,武攸宜亦被架空了一半的權力。
武延秀沒法更上一層樓,是武三思嚴重的挫折,代表著武氏子弟逐漸失勢,此退彼進,太平、宗楚客和外戚的勢力,膨脹起來。
武延秀勉強提起精神,沉重的道:“聽說田上淵出馬來逼範兄離城,是否確有其事?”
龍鷹心忖謠言的傳播最快,一天工夫,全城沸沸揚揚,連躲到青樓醉生夢死的武延秀亦得悉其事。
龍鷹點頭道:“確有此事,後天七色館開張後我當夜坐船走。你知我知,這是戰略性的撤退,勿為小弟抱不平。”
武延秀精神略振,問道:“大相可曉得?該說範兄曾和大相商量過了嗎?”
龍鷹答道:“大相比任何人清楚,可以這麼說,事情非是結束,而是開始。但郡公心知肚明便成,勿傳出去。”
武延秀見他推心置腹,言無不盡似的,雖實質上沒透露什麼,仍大感深交知己的味兒。欣然道:“範兄可絕對信任我。”
話鋒一轉,道:“大少、清韻和紀夢小姐都很為範兄抱不平,田上淵是欺人太甚,他們著我告訴範兄,若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