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時辰後,舉行內廷會議。”
龍鷹瞧太陽的位置,悠然道:“諭令該快頒下來。先說西疆,吐蕃降將莽布支,欽陵之子,將從東北塞火速調往西疆,與他親叔贊婆連手鎮懾吐蕃人。”
宇文朔大奇道:“範兄,唉!該喚你作什麼好?你怎可能知道?我知的是有重要諭令在起草中,由於牽連廣泛,至快明早才能頒佈。”
龍鷹道:“因為是小弟一手炮製促成,若讓宗奸賊將郭大帥調赴西疆,北疆則起用長敗之將武攸宜,等於自毀長城。最高興的人是默啜,他剛擊潰突騎施,重複聲威,肯定立即揮軍南下,輕易突破邊防,長驅而下,兵鋒直指洛陽。洛陽若陷,中土勢危。”
宇文朔沉聲道:“怎可以影響皇上的聖意?”
龍鷹道:“裡應外合加上數管齊下。”
稍頓續道:“當我說‘裡應外合’,不可依字面的含意去了解,‘裡’指的是皇上的龍心,大致上是聖神皇帝報夢給太醫大人,說出莽布支之名,太醫夢醒後,將夢中所見所聞,上報皇上,皇上遂找來最熟悉聖神皇帝政事的上官婉兒,下詢莽布支其人其事,方幡然覺醒莽布支乃吐蕃人君臣上下最忌憚的猛將,此時郭大帥的奏章剛放在龍桌上,由昭容一併向皇上解說。”
宇文朔見怪不怪似地嘆道:“奏章所奏何事?”
龍鷹道:“可以軍情報告形容之,依大帥評估,突厥犯境之事,迫在眉睫之前,大有可能在今年內發生,應付之法,是增強邊防,關鍵在能否守穩朔方的雞鹿塞,故必須由有能之士鎮守此重要關隘,如能任左屯衛大將軍張仁願為朔方道大總管,邊防穩如泰山。”
宇文朔懷疑道:“以往突厥人入侵,我們從沒一次不是大敗兼吃大虧,現在竟然調個人便可解決未試過解決的情況,會否是誇大之言?”
龍鷹好整以暇的道:“大帥因此立下軍令狀,如有閃失,他願負全責,如此正中老宗下懷,該說是求之不得,可坐看大帥慘淡收場,沒半個反對的理由。哈!爽透哩!”
宇文朔呆瞪著他。
龍鷹微笑道:“加上我們便成。”
宇文朔苦笑道:“愈說我愈糊塗。閣下究竟是誰?”
到這一刻,龍鷹始知道扮“範輕舟”扮得多麼成功。以往常有被宇文朔懷疑是龍鷹的錯覺,是因“作賊心虛”。而之可以這麼成功,關鍵處在乎眼神。
“一身精神,在乎雙目”,眼神的變化,可令一個人化為另一個人,天下間,怕惟自己這個身具“種魔大法”的人可將眼神如此徹底改變,即使透露了這麼多事,宇文朔仍認不出他是龍鷹。
話說回來,假設宇文朔從未接觸過“龍鷹”,反可以猜到“範輕舟”是他龍鷹。正因在神龍政變時,“龍鷹”的精神、形象,早深植宇文朔心內,印象難移,故橫瞧豎看,依然為“範輕舟”的外相所惑。
龍鷹道:“在表白身份前,容小弟多問一個問題。”
宇文朔道:“說吧!”
龍鷹道:“環顧現今唐室子弟,若不分尊卑長幼,誰最有當皇帝的資格?”
宇文朔道:“若你第一個問題問的是這一個,唉!你奶奶的,在下肯定不答。”
龍鷹失笑道:“你奶奶的!宇文兄也可以這般風趣。”
宇文朔苦笑道:“難道我是不苟言笑的人?”
龍鷹道:“非不苟言笑,是比較認真。答吧!這是最後一個問題。”
宇文朔沉吟道:“你既提出如此尖銳的問題,屬意的自非李重俊,事實上太子的性格暴躁急進,有欠大體,我和乾舜並不看好他。”
龍鷹道:“‘不看好’指的是哪方面?”
宇文朔道:“是每一方面,感覺很沉重,就像不論你花多少氣力,最終仍是一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