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一副端莊嫻淑的騙人模樣,發惡時比雌老虎還兇。”
高力士難以置信的道:“經爺竟抵得住她的全力出手?”
符太哂道:“有何好稀奇的,天下得她一個高手嗎?第一次是拳腳對拳腳,第二次是老子白手對她的劍。所以對本太醫與她的關係,不要妄作猜測,真正的情況,遠超你的想象之外,我所知的,遠比你多。記著現在是考驗期,過不了關老子就宰了你,因為給你這小子詐去很多不該曉得的事。”
高力士不驚反喜,一副大感刺激過癮的樣子,興奮的道:“經爺是真的在考驗小子,這般的小事,力士必辦得妥妥當當。”
符太斜眼兜著他道:“不再如上刀山、下油鑊那麼困難了?”
高力士忙道:“當然!當然!經爺賜示。”
符太略一思索,道:“通知妲瑪,明晚申時中,我王庭經在內苑門恭候她的馬車,與她一起赴會,過時不候,當然老子也不去了。”
高力士呆瞪著他,說不出話來。
符太攤手示意他說話。
高力士知機的道:“力士會為經爺辦妥此事。”
符太盯著他道:“說吧!不說出來你今晚肯定睡不安寢。”
高力士嘆道:“經爺奇人奇行,豈是我等長年屈在宮內、經驗淺薄、閱歷不深的無知之徒能明白。仗小子的淺見去看,如果夫人真的向大相開出經爺赴會,方肯出席的條件,擺明是推拒大相,怎肯反過來紆尊降貴似的,依經爺之言以馬車來接經爺到翠翹樓去?”
符太道:“若真的拒絕,一句便成,韋后也沒法勉強她,她非但沒這麼做,還開出條件,便是事不尋常。田上淵因何要見她?她又為什麼肯去?同時拉我趟此灘渾水?事必有因。明白嗎?”
高力士精神大振,道:“經爺果是做大事的人,想法與別不同,今次是真的明白,經爺在測試夫人想見田上淵的心意有多堅決,她若不肯屈從,經爺仍沒有損失。”
接著頭痛的道:“然則小子如何向大相交代?”
符太道:“真沒長進,當然一句不提我和妲瑪暗通款曲,只須告訴武三思,王庭經準時赴約。到時爽約,屬我的事。”
高力士道:“若大相問起,經爺為何改變心意出席,小子如何答他?”
符太道:“簡單之極,告訴他當本太醫曉得有夫人參加後,立即‘變節’,哈!‘變節’兩字用得多麼好。”
接著探手抓著高力士肩頭道:“小子!學東西哩!有風使盡帆,明白嗎?告訴大相那東西,我王庭經要坐在妲瑪身旁,否則拂袖即走。”
高力士道:“經爺厲害!”
※※※
龍鷹終有點明白,瞧來複雜難明的事,內裡或許非常簡單。
田上淵指明想見妲瑪,容易理解,或正是田上淵洛陽之行的真正原因。
妲瑪開出條件,表面是給義姊韋后一個面子,更有可能是欲擒故縱的手段。
直至龍鷹在洛陽如是園偷聽無瑕、霜蕎和沈香雪的對話,臺勒虛雲仍搞不清楚田上淵的身份,又以為在長安刺殺陶過者另有其人,由此而知臺勒虛雲一方尙未有接近田上淵的機會,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,妲瑪怎肯錯過在近處觀察田上淵?
然而想還想,一向“不問世事”的妲瑪絕不可讓人窺破她的心意,故武三思第一次找她時來個斷然拒絕。到第二次,妲瑪尋到韋后這個下臺階,再加贈難題,藉此顯示即使肯出席,也是勉為其難。
所以符太此子真不賴,極可能押對了。不過,妲瑪不出席的機會遠比出席大,否則以妲瑪對大明尊教的熟悉,可憑符太醫治李顯的手法,疑心是大明尊教的終極武功“血手”,故而兩度出手試他,怎會一點看不出田上淵武技的來龍去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