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嶺南的地位益形重要。
龍鷹提醒道:“手腳儘量乾淨俐落點,勿逞匹夫之勇,講的是兵陣兵法,不予敵人還擊的機會。佈局殺人要周詳,事成撤退須得其法,立即遠揚千里,教官方摸不到半點影子。其他人來個萬弩穿心便成,卻不要射少傑的頭,給我斬下來,藥制後交給南光,讓他派人秘密送交越孤。希望這小子在嶺南有點名堂,縱然越孤認不出他是誰,手下仍認出是他。隨首級一起奉贈有老子的密函,所以認不出是誰仍不打緊。”
丁伏民嘆道:“大漠的鷹爺又回來了!”
龍鷹道:“小弟下車後,我們間的聯絡即告中斷,非是十萬火急的事,不用找我,讓我可以好好睡一大覺。”
※※※
符太甫在軒堂坐下,滿臉怨憤的李重俊立即連珠箭發,大數武延秀的不是,不但不肯站在他的一邊說半句好話,還助安樂公主為虐,完全投往她的一方,更助她遊說武氏族人,讓她做皇太女。
符太本不慣這類思考的方式,特別當涉及皇朝名位方面的問題,更不慣安慰別人,然而見李重俊一副舉目無親、滿腹怨氣辛酸無處訴的淒涼樣子,兼記起小敏兒說過他孃親的悲慘下場,耐著性子聆聽。
李重俊之所以視“醜神醫”為“親人”,是因與“符太”的關係,“醜神醫”等於李重俊的“師公”,且清楚李重俊和武延秀以前的密切交往。
“醜神醫”另一令李重俊信任的原因,是像“符太”般,不賣任何人的帳,包括韋后在內。
痛罵武延秀一頓後,李重俊終洩了點氣,道:“神醫你說呵!這小子是否無情無義?”符太平靜的道:“你生錯了地方。”
李重俊一呆道:“生錯地方?”
符太道:“也投錯胎。宮禁正是最不講情義的地方,你怨人不如怨自己來錯地方,不懂帶眼投胎。你奶奶的,現在豈是怨天怨地的時刻,若我是你,既然橫是死,豎是死,何不豁了出去,博他孃的一鋪。”
李重俊看著他發呆。
符太讓他有思索的機會,默然不語。
李重俊長長吁出一口氣,道:“神醫肯助重俊嗎?”
符太沒好氣道:“用我醫家的說法,你是亂投藥石,我可以幫你什麼?”
李重俊道:“至少可在父皇前為重俊美言幾句。”
符太道:“枉你長於宮禁之中,卻這般不明宮廷典章,安樂是不可能成為皇嗣繼承人,因根本沒有皇太女這回事,皇上肯點頭,亦過不了大臣那一關,至乎過不了武氏子弟的一關。先告訴我,當上太子於你有何好處?”
李重俊頹然道:“該沒死得那麼快吧,因那毒婦再不容易殺我,多了顧忌。”
符太嘆道:“你這條真不知是什麼命?別的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,你這太子的未來卻似死路一條。他奶奶的!當然不是這樣子,有了太子的尊貴身份,自然有隨之而來的榮譽和地位。”
李重俊苦笑道:“神醫有所不知,皇叔雖曾貴為太子,遭遇卻像天牢內的重犯。太子的榮辱,還得看父皇如何待我。唉!那還不是須看那毒婦嗎?重俊可以有何指望?”
符太沒好氣道:“那就看迫害你的人是誰,如果是聖神皇帝,我會勸你及早自盡,免受活罪。”
李重俊一怔無語。
符太問道:“其他人對你的態度如何?”
李重俊道:“是敬而遠之,又或抱觀望的態度,兩方面均有一點點。唉!我快悶瘋了,近三個月不敢踏足青樓半步,怕給那女人派我的不是,在父皇面前說我是非。”
又以近乎哀求的語調道:“除神醫你老人家外,沒人敢聽我說話,神醫不助我,重俊再找不到另一個人。”
符太道:“現在我不是給你出謀獻計、策劃未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