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太道:“田上淵怎曉得有小敏兒這個美麗宮娥?”
妲瑪道:“在宗楚客安排下,田上淵曾入宮見過娘娘,此事秘密進行,瞞著皇上,也瞞著我。當時人家還以為來者是特別吃得開的大商家,並不在場,到翌日武三思向娘娘討人,漏了口風,方醒覺來的是田上淵,亦只有田上淵,方使得動武三思。”
符太朝她瞧去。
馬車験入翠翹樓的大門,妲瑪沒有答他,徑探手到羅袖內,掏出折迭整齊輕紗似的東西,就在符太眼前箍頭,垂下兩重紗,將美麗的臉龐覆蓋在重紗之內,然後語調轉冷,道:“到哩!”
高力士拉開車門,恭迎兩人下車。
弓謀立在高力士後側,該是一直在等候,符太首先走出車廂,與弓謀四目相觸,打個眼色。他沒有那混蛋的本領,如此傳音,會被機警的高力士察覺。
廣場兩邊停滿馬車,賓客如流,燈綵映照下,大有醉生夢死的氣氛。
妲瑪接著下車,高力士悉心伺候,在美婢提燈引路下,領先入樓,弓謀使人駕馬車到停車處,與故意墜後的符太並肩跟在妲瑪身後。
符太仍在回味妲瑪在他眼前戴上輕紗的動人美態,有點如瞧著她在咫尺近處穿衣上裝,窩心至極,此時首次可飽覽她優雅的背影,蠻腰款擺,不由看得目不轉睛,暫時忘掉與田上淵有關的一切。
弓謀幹咳一聲。
符太心叫慚愧,竟連他都忘掉,更沒想過妲瑪對自己的吸引力這麼大,可改變心神,傳音道:“我是符太,那傢伙送‘他的族人’返塞外去。”
弓謀大喜道:“真的成功了!”
符太提醒道:“小心點,妲瑪耳目之靈,比得上我。”
又問道:“翠翹樓不是易手了?”
弓謀扯著他再墜後一丈,低聲道:“尙有兩個月,便由新老闆接管,本來其中一個老闆預了是黃河幫的陶顯揚,卻因他爹陶宏的反對退出,變成明是香霸,暗為武三思,香霸乘機將部分人調往長安去,包括我和言志在內,因他準備在長安大展拳腳開賭場,重複他香家當年的雄風。”
符太道:“竟有此事,賭場有沒有武三思的分兒?”
弓謀哂道:“沒有武三思,憑香霸能成何事?頂多開間古玩店。”
符太問道:“人齊了嗎?有什麼人?”
弓謀如數家珍的道:“賓客那邊除田上淵外,有虎堂堂主虛懷志;這邊是武三思、宗楚客、宗晉卿、紀處訥、香霸、宇文朔和楊清仁,由連綺親身打點招呼。”
田上淵的聲勢,如攀上中天的豔陽,今次滄浪夜宴,聚集了洛陽最當時得令的頂尖級人物,少點面子也難請得動任何一人,何況還有自己的“醜神醫”和身份特殊的妲瑪。
符太並首次想到,妲瑪大有可能不清楚香霸和楊清仁真正的身份,與妲瑪聯絡接觸的或許是無瑕,因妲瑪既曉得“天魔妙舞”,與玉女宗該有一定的淵源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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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門聲響。
龍鷹滿不情願的掩卷,納《實錄》於懷,啟門。
鄭居中現身門外,湊近低聲道:“談起上來,船上有個兄弟竟曾跟過有‘香怪’之稱的魯丹學過十來天,之後在我們長安店子的工場做過兩年,他說有把握依範爺的配方,精製出工序沒那麼複雜的‘春雨’,範爺有一試的興趣嗎?”
龍鷹好一會兒後才把握到他的說話,喜道:“當然有興趣,跟在你後面的是否懂煉香的兄弟?”
鄭居中身後的中年漢應聲道:“下屬李趣,拜見範爺。”
龍鷹迎兩人入艙房,坐下後,問李趣,道:“光聽‘香怪’的綽號,知乃制香高手,李兄為何學十多天便停止?”
李趣忙道:“折煞下屬哩!堂主吩咐我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