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繼續朝東宮走。
那種香豔纏綿處,特別是太平高高在上的尊貴身份,一股腦兒地沒收了符太所有情緒,忘掉一切地極盡男女間的歡愉,滿鼻芳香,動人的肉體在懷內廝磨扭動,唇舌糾纏的豐潤熾熱,哪還理得人間何世?
倏地裡,太平離開他,坐直嬌軀,目光重投窗外,平靜的道:“你不是他!”
符太仍浸沉在剛才突如其來的熱吻中,雖將這句話聽入耳內,卻無心去想,眼定定的在發呆。
※※※
龍鷹大叫好險。
不要說符太,連他這般熟悉太平,也忽略了她。
太平一直在懷疑醜神醫是龍鷹扮的,故在招待奚王的國宴上,著人安排他與她共席,查根究柢,巧語試探,卻無功而回。
她的懷疑是有道理的,首先就是高力士說過人所共知的事,太平更是有心人,看到龍鷹和醜神醫從未一起出現過,令她的懷疑不住增添。
李顯登位後,太平與楊清仁過從甚密。田上淵到洛陽的事,備受各方矚目,故此楊清仁於參加田上淵的洗塵宴後,不用太平下問,也繪影繪聲的全盤奉贈太平,引發了這場換過是龍鷹,肯定過不了關的身份危機。
今次之所以能安度,因為她試探的醜神醫根本不是龍鷹,而是符太。
很多事可以瞞人,可是男女間的微妙感覺,在親熱時如開啟畫卷般給一覽無遺。什麼都可喬裝,可是親嘴如何弄虛作假?憑太平對男女事的經驗,龍鷹除非變成另一個人,在觸感、呼息、氣味上截然不同,否則如何瞞她。偏是醜神醫已被符太替換,天衣無縫地飛渡此關。
其次要感謝已故的“天下第一巧器大師”魯妙子,假面具不但薄如真膚,且可無痕無跡地吸附臉上,想揭開須憑真氣吸起,故任她一雙纖手如何摸索,仍找不到破綻。
當日在飛馬牧場,以龍鷹的靈銳,亦沒法透過觀察,看破商月令戴上面具。
現在符太終於過關,正想續看下文,敲門聲起。
龍鷹不情願的納錄入懷,看看天色,竟天明瞭,可知看得多麼入神。
道:“進來!”
鄭居中推門而入,道:“他想見範爺!”
龍鷹訝道:“他竟有說話的精神,該休息夠才說。”
鄭居中道:“他處在亢奮狀態。聽過李趣的詳細解釋,興奮至只差沒手舞足蹈。”
龍鷹笑道:“你的心情也很好。”
鄭居中嘆道:“以前範爺說有辦法,我們人人半信半疑,可是現在範爺不但找到失蹤十多天的香怪,還將他從獄中救出來,是能人之所不能。恐怕幫主在揚州,仍難辦到同樣的事。”
龍鷹隨口道:“香怪說出了他因何事入獄嗎?”
鄭居中大訝道:“還以為範爺清楚,香怪沒說。我的老天爺,連犯什麼都不清楚,竟可以就那麼提人,範爺用了多少金錠子?”
龍鷹道:“沒花半個!”
鄭居中瞠目結舌的去了。
片晌後,李趣送來香怪,退出房外,為他們關上門。
站起來的龍鷹和顏悅色道:“差點認不出是香大師,來!坐下說。”
眼前的再非是淪落潦倒、苦命坎坷的獄中囚,經沐浴、修發、剃鬍、換衣的香怪,煥然一新,脫胎換骨,雖身材瘦小,外表脆弱,卻透出難言的氣質,顯示出某種非凡的內涵,若非曉得他過去的輝煌成就,靈銳如龍鷹,亦會忽略錯過。
香怪不發一言的審視龍鷹,雙目芒光閃閃,可以想象他多久沒這麼的直視其它人。從他的一雙眼睛,龍鷹感到內裡還隱藏著更多的東西,香怪不是單憑靈鼻巧手製出令人妒忌的合香,在此之外,還有豐富的想象力和獨特的才華。
香怪動了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