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龍鷹暗忖武三思和陸石夫,肯定“錯配”,一個是腐敗的大奸臣,另一個守正不阿,偏是能互相利用。武三思透過陸石夫掌握城內任何風吹草動,壓制幫會和世族諸般勢力;陸石夫則憑藉武三思的支援,將以前管洛陽那一套搬到西京,官民一氣,令社會秩序井然。
除此之外,還有人心的因素。
不論朝廷、宮廷,早對女帝的治國手腕習以為常,即使高高在上的皇室貴胄,亦慣了安穩的社會秩序,這就是女帝遺留下來的底子,現在有陸石夫維持原狀,誰都不以為異,因樂見其成。
不過,龍鷹雖不用擔心西京,可是西京以外的洛陽和揚州,落入紀處訥和宗晉卿之手,卻不敢樂觀。然而,這仍非他最擔心的事,最令他憂心忡忡的,是默啜的動向。
李顯登位,驅賢臣、近小人,又縱容皇族,形成一片窮奢極侈的淫靡之風,假以時日,肯定令帝國元氣大傷。
龍鷹既去,以默啜的記恨,豈肯錯過此天賜良機,以重振突厥的聲威。大漠雖有方均坐鎭,作用只在監視和聯結各族,若默啜的軍事行動是針對中土而發,塞外地大人稀,默啜可避過所有人的耳目,驟然發動時,中土方驚覺大敵來犯,肯定被攻個措手不及。
以龍鷹如今的位置,對此是有心無力,惟有希望默啜蠢得攻打準備十足的郭元振,而非找其他防點突破。
做人真辛苦,顧此失彼,真的羨慕符太那小子,他的所謂煩惱,是別人求之不得的事,頗有不知人間何世的逍遙寫意。
“範爺想什麼,想得這般入神?”
龍鷹搖搖頭,似欲揮掉擾人的思緒,振起精神,問道:“臨淄王現居何處?”
陸石夫道:“他抵京後居於興慶宮內的五王府,和韋后的關係該相當不錯,現時人人爭著霸地建府,不知須花費國庫多少錢。”
龍鷹嘆道:“有些事,開始了,不但停不下來,還會出現互相競比的情況。李顯現時的作風,是要將以前失去的加倍取回來,當這個態度廣澤近親,便成眼前的情況。”
陸石夫道:“幸好有範爺!”
龍鷹苦笑道:“希望遺留下來的,不是個爛攤子可以謝天謝地,否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。”
符小子的作用正在於此,機會愈早來臨,愈有把握由李隆基開展另一盛世。在朱雀大街上來回走一百趟、一千趟,仍不能掌握宮內的事,無從判斷該發動的時機,只有符太的“醜神醫”,始可令龍鷹能把握時勢,用略施謀。
第一步,是在西京取得容身的席位。
漕渠橫過前方,西京規模最宏大的朱雀大橋,雄跨兩岸,氣象萬千,如將四至五道大橋合起來般,歎為觀止之極。
兩人沒登上大橋,左轉,沿漕渠南岸的車馬道,朝西市舉步。
大唐國表面繁華,只是承女帝之蔭,實則走著下坡路,暗裡憔悴。
龍鷹問道:“那奸鬼想何時見我?”
陸石夫道:“他本想早朝後見你,後來又想到或沒法這麼早趕回來,怕你久等,所以推遲到午後,範爺須陪他吃午膳。”
又道:“他少有為人著想,可知他非常看重你。”
龍鷹說出他最不願曉得的問題,問道:“他們五人情況如何?”
陸石夫的容色暗沉下去,道:“張柬之已離京,敬暉、桓彥範、袁恕己和崔玄曄雖投閒置散,表面無事,但情況卻非常不妙,因他們一方曾參與政變的武將,不是被外調,就是被解除軍職,代之以韋后的親族兄弟,其中又以韋溫最得韋后寵信,使得其權勢可直追武三思、宗楚客等人。唉!烏煙瘴氣。”
韋武集團,究竟有何對付張柬之五人的手段呢?自己可以為此盡點力嗎?
龍鷹道:“李顯對五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