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須改另一個名字。”
鄭居中道:“依範爺意思。可是,唉!可是怎樣過第一關?當對方一意逞強,不動刀劍,很難擺平。”
龍鷹暗忖“範輕舟”的朵兒肯定不夠響,即使在大江,大部分人仍視江舟隆為竹花幫的附庸,上次挾牧場餘威到神都去,發覺仍沒多少個人放“範輕舟”在眼內,遑論長安。沉吟道:“你們將鋪子放售的風聲,傳出去了嗎?”
鄭居中道:“即使我們不說,外人也猜得到。長安再沒有我幫容身之所。”
龍鷹又問道:“皇甫長雄須多久時間,始收到我們抵達的訊息?”
鄭居中道:“關防該有他的人,我們這邊報關繳稅,他那邊曉得。”
又道:“依常理,對三船香料他理該並不在意,又沒想過範爺在船上,且本身是大忙人,收到訊息後,頂多派個手下來摸底,不會驟起發難。”
龍鷹道:“這就成了。知彼知己,抵西京後,給我找個熟知情況的人來,弄清楚一切,有整晚的時間,夠我們做好準備。”
鄭居中道:“如範爺吩咐!”
伸手召李趣過來。
李趣雙手捧著個盛香油的小瓷瓶,戰戰兢兢來到龍鷹前面,恭敬呈上。看他的表情,若如候判的犯人,知他多麼著緊嘔心瀝血製成的香品。
龍鷹接過香瓶,挪到鼻端下,拔開塞子。
李趣垂下頭去,呼吸轉速。
龍鷹閉目,好一陣子才張開,讚道:“大有改進,這是一流的香油,我嗅到橄欖、茉莉和白蘭花的氣味。”
李趣喜出望外,連聲感謝。
龍鷹道:“在這方面,李老師肯定有天分,既有靈鼻,兼備巧手,否則‘香怪’豈容你踏足門牆內,只因當時尙未開竅,現在是竅開一半。”
李趣信心遽增下,整個人煥然一新,道:“範爺幾日前那番話,令下屬對香氣有全新的體會,方向明確。若完全開竅,是怎樣子?”
龍鷹道:“關鍵在要打出名堂,必須炮製出香氣的彩虹,是獨一無二,不會令人聯想到世間的任何香氣,敵對的同行亦無從複製,再配上引人入勝的名字,有效的推廣,我們方能和財雄勢大、早落地生根的香安莊爭一日之短長。”
李趣道:“只怕下屬資質有限……”
龍鷹打斷道:“勿妄自菲薄,差的只是煉製的獨特手法,欠如‘香怪’般的名師指點。抵達的第一晚,我就和李老師去找‘香怪’,能說服他,等於事情成功了一半。”
又意興飛揚的道:“現在讓範某人仔細檢看,嗅嗅我們手上的本錢,吃粥吃飯,全仗它。”
龍鷹滿鼻香氣的回到艙房,仍在馳想他未來的香料業務。
改個什麼名字好呢?
在他和李趣的通力合作下,選了批香料,調配妥當,龍鷹賴的是他的靈鼻,李趣則提供技術和工序上的意見,希望能再經一晚的努力,精益求精,製作出與別不同的新品種,好拿去給“香怪”品評,激起他的鬥志。“香怪”若仍不肯重出江湖,龍鷹只好披甲上陣。只是沒了“香怪”般級數的大師幫忙,恐怕須摸索一段時間,費時失事。更大的問題,是怕難保持品質。
如何可使旗下香料在西京風行一時?
由“範輕舟”去推廣香料,似個笑話多些兒。
閔天女是絕對適合的人選,只要帶著個“春雨香囊”,立收宣傳之效。可是現今和天女這般的關係,想都不該朝這個方向想。
“啪!”
龍鷹一手拍在腿上,大罵自己蠢材。
窮則變,變則通。
想通了,心懷大快,踢掉鞋子,脫下重甸甸的外袍,搭在椅背,掏出《實錄》。
第二卷所餘無幾,看來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