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的事,並徵詢老哥的高見。”符太道:“老弟最想曉得的,該是劣徒何時回來,有沒有可能當面揭破田上淵的身份,對吧!若然如此,老弟勢因不明情況,犯下見樹不見林的大忌,我和你都要吃不完兜著走。”
宇文朔從容笑道:“此正為在下不得不來找大人的原因。”
符太暗呼厲害,又給他算了一著,不得不多吐露點實況。
符太離開紫雲軒,朝芳玉樓走。
感覺奇異,自己應為天下間,唯一可在沒知會的情況下,闖妲瑪香居的男子,並曉得不會吃閉門羹。
他們間建立起荒誕的關係,落在外人眼裡,會怎麼看。今次他是故意大模廝樣的去拜訪她,惟恐人不知。
他這麼做,是受到宇文朔公然來找他之事啟發。後果嘛?理會他的娘!
走到一半,前方車馬隊直駛過來,看旗幟,敢肯定是大公主長寧的座駕車,此時避已不及,心叫糟糕。
(《天地明環》卷五終)
卷六
第一章 秦淮之夜
四杯相碰,發出“叮叮”清音。
一飲而盡。
柳逢春欣然道:“這一杯不但賀香大師和範老闆香業興隆,還謝過兩位今晚肯賞臉,於百忙中抽空到小店來。當然!在此事上,淮陽公居功至偉,不但令小店蓬蓽生輝,大家又可盡歡一堂。哈哈哈!”
乍看,這位被譽為“大少”的青樓業翹楚,無甚特別,年紀在四十歲上下,中等身材,衣著講究卻不華麗,剪裁合身,有股世家子弟的味兒。
可是,他一旦開腔說話,立即精采紛呈,如銳化為另一生物,本不大顯眼的尊容,充滿活力,富於表情,一時是酒色之徒的嘴臉,一時如擊劍任俠的江湖豪客,又可以變為講究生活、懂吃懂玩、縱情放志的狂士。其變化多端,引人入勝,且拿捏至恰到好處,讓被他熱烈款待者,如沐春風,輕鬆自然。雖是初識,卻像相交多年的老朋友。
如此人物,無怪可在青樓行業,享負盛名。
柳逢春在秦淮樓外院門迎接三人,陪他出迎的還有年輕美豔、應付賓客臻出神入化之境、樓內眾美之“娘”的清韻大姊,給足三人面子。
若非清韻以柳逢春左右手似的身份來會龍鷹和香怪,他們肯定誤以為她乃樓內數一數二的紅阿姑。以青樓的標準論,二十三、四歲的年紀略嫌大了點,可是此女體態撩人,風情萬種,卻可使人連爹孃的名字都忘掉,遑論多長几歲。還覺不足嗎?清韻大姊說話時半喘息著的情狀,彷彿中氣不足,難分話語或呼吸的聲音拂面搔耳,如襲來的柔風,輕輕對你吹氣耳語,若仍可無動於衷,那肯定是天生對女人沒興趣的人。
清韻對秦淮樓的成敗,毫無疑問起著決定性的作用。
正是她,令“賓至如歸”的形容賦上新的定義,便似武延秀所說,到秦淮樓宛如返回家裡,沒絲毫銅臭買賣的意味。
候命的六個年紀絕不過十六歲的俏婢一哄而上,兩人伺候一人,簇擁著三人進入主客堂。
柳逢春介紹清韻,亦以“清韻姊”稱之,武延秀亦喚她韻姊,態度尊重恭敬,可知清韻在賓客心中的地位。
龍鷹之所以特別留神清韻,是因感應到香怪見著她時,深心處一陣波動,旋又硬壓下去,惹得龍鷹暗歎一口氣。
如清韻般的女子,能在色鬼來、色鬼去的秦淮樓,保持超然獨立的身份,應是名花早有主。即非如此,想得她芳心,難度不下於追求西京第一名妓的紀夢,龍鷹自問沒十足把握。當然,儘管成事機會大,以龍鷹現時的處境,不會這麼做。他雖然愛風流,可是群雌環伺下,節外生枝,不智之極。
以面積計,秦淮樓只是洛陽翠翹樓二分之一的大小,還不可將翠翹樓後方的宿園計算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