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中書、門下兩省。剛到西京,坐未暖席,又把假和尚慧範、妖道史崇恩等人授五品官階,賜爵郡公、縣公。唉,自己說自己,剩是我們曾伺候過皇上、娘娘的侍臣,升官超過七品的,從皇上登位後算起,到現在超過五百人,升得這麼容易、這麼氾濫,還有何意義可言?”
小敏兒完全不關心這方面的事,提醒高力士道“高大哥稟告皇上時,說話須小心,有人會將說話轉告娘娘。”
她自幼伺候韋后,對此知之甚詳。
高力士欣然道:“這兩天娘娘自顧不暇,沒閒理會這等小事。”
符太好奇問道:“發生何事?”
高力士道:“就是與剛說過的鄭普思有關,他在雍州不知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該與騙人的妖術有關,竟給當地官府現場逮個正著,累得鄭普思之妻立即到洛陽求援,娘娘透過皇上令立即放人。此事本已告一段落,豈知竟有人看不過眼,上奏皇上,指娘娘亂政,成為遷都後第一個奏章。娘娘知情後勃然震怒,恨不得將這個叫燕欽融的官兒碎屍萬段,哪還有暇去理其他事?”
符太道:“這傢伙死定了。既然如此,還不給本太醫立即去辦?”
說話時,站起來。
高力士連忙肅立。
小敏兒道:“大人要到哪裡去?”
符太道:“當然須去看看這裡的尚藥局,我不回來吃午瞎哩!”
說畢與高力士並肩出門。
走了幾步,問高力士道:“大角觀怎麼走?”
高力士答道:“沿著太液池北的遊廊,望東行,當見到大片的梅花林時,折往東北,就是大角觀在處。”
又道:“大人真的很愛惜小敏兒。”
符太道:“不過是說多句或是說少句吧!算得什麼。是哩,尚未問你現居何職,是否大宮監之位?”
高力士道:“沒這般容易,或許是因以前胖公公的關係,大宮監成了要職肥缺,娘娘和大相不在話下,長公主、昭容和宗楚客都想插上一腳,各有人選,競爭前所未有的激烈。現在鹿死誰手,尚未可言,唯一清楚的,是湯公公的心腹親信,全被排斥。”
符太一呆道:“昭容是什麼東西?”
高力士止步道:“昭容是上官婉兒現時的官銜,先授捷妤,後加昭容。”
符太不解道:“那你升的是什麼官?”
高力士道:“副宮監是也,等於大宮監的副手,正確點,該說是四個副宮監其中之一,大宮監仍是虛位以待,在未來的一年,論功行賞,看誰最有坐上大宮監的資格。”
符太問道:“誰推薦你?”
高力士道:“沒人曉得,上官昭容故意在這方面模糊,當然得皇上同意,所以娘娘沒有意見,其他人更不敢洩露。”
符太頭痛道:“你定要坐上大宮監之位,可是卻沒法為你出主意,因根本不清楚。小子有何定計?”
高力士聳肩灑然道:“我的定計就是沒有定計。當人人竭盡全力,做好他們的職份時,小子就活學活用經爺教的‘忘拳’,什麼勞什子都不幹。不瞞經爺,在宮內幹活,幹得多錯得多,遊手好閒一切事還不是照常運作,其他人還巴不得小子這個態度,將小子該負責的搶過去做,小子落得兩袖清風,隔岸觀火。嘿!全賴經爺提點。”
符太嘆道:“你這小子,虧你想得出來,又可扯到老子身上。”
隨口問道:“李重俊的太子宮在哪裡?”
高力士嘆道:“對非親生子女,娘娘打壓不遺餘力,要他留在太極宮旁的東宮,無事不準踏足大明宮半步。又著皇上任命長寧公主駙馬楊墩、安樂公主駙馬武崇訓為太子賓客,兩個都是娘娘的人,等於貼身監視李重俊。”
符太罵道:“這小子不肯聽老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