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早的事。
在她曉得前,自己可以幹什麼?
如果長寧與皇甫長雄確有私情,那不論做什麼,將徒勞無功。但龍鷹頗懷疑這個傳聞的真確性。《實錄》內記載的大公主,絕不像安樂般使人感到容易接近,加上長寧到西京不過兩、三個月的光景,而皇甫長雄因酒色過度,無復當年贏得獨孤倩美芳心那風流倜儻的外表,說兩人一拍即合,該不可能發生。
還有一個事實支援他的看法,就是皇甫長雄追求紀夢之事,路人皆知。
皇甫長雄去泡青樓,長寧可以容忍,當然,須偷偷摸摸,像武延秀般,如現今公然爭逐於紀夢裙下,間接證明長寧和皇甫長雄間沒有私情。
想深一重,之所以有這樣的謠傳,大有可能是皇甫長雄一手炮製,以抬高身價,一方面令京師各大勢力,甚至權貴如韋溫、武三思之輩,不得不賣他的面子,更可藉之對抗與他瀕於決裂的獨孤世家。
龍鷹直覺感到自己的猜測,準繩極高。
如此,剩下來就只是皇甫長雄和獨孤家的關係。
韋后干預的可能性,比長寧更具威脅。
外人很難明白獨孤家的家事,龍鷹因香怪的關係,明白獨孤倩美不齒丈夫皇甫長雄的行為,這類事只局內人知道,所謂家醜不外揚,特別像獨孤家般的高門望族。
韋后若弄不清楚情況,從她的立場看,獨孤倩然曾與她兒子李重潤有婚議,與獨孤世家關係匪淺,而且維護關中高門,乃她爭取世族支援的既定方針,現在身為高門一分子的皇甫長雄有難,慘給收押延平門獄,韋后不為他出頭,如何彰顯她在關中世族心內的威權聲望。故只要她知悉此事,肯定逼武三思放人。
思量至此,心中一動。
如在絕對的黑暗裡,看到一線希望的曙光。
有可能嗎?
他不知道,但確値得一試。
現時夜深人靜,可做的是繼續讀錄、睡覺,任何行動,須留至天明後方能進行。
真的如此?
龍鷹收起《實錄》,彈起來,推窗,下一刻他落往屋外空地,彈射登上工場之頂,幾個起落後,沒入遠方的暗黑裡去。
第五章 三天牢期
龍鷹尙是首次在夜裡的長安高來高去,飛簷走壁,進入江湖人的天地,活在與平常生活有異,但又是並行的天地,若如一個通寶的兩面。
魔種全面展開,在夜深人靜的京城逢屋越屋,走走停停。於這麼一個警衛森嚴的城市,做個成功的夜行人絕不容易,他卻是優而為之,除了皇城、皇宮他自問力有未逮外,其他地方,至乎高門大族的華宅府第,他有把握來去自如。
目的地是位於永安渠東岸、宮城之西的獨孤府。
雖然為辦正事,多少總有點竊玉偷香的動人滋味,想想和獨孤倩然有情無情、知道與不知道間的曖昧關係,心裡便有股壓抑不住的情緒。
翻過高牆,彈射,投往一株老槐,他融入枝葉茂密的暗黑裡去,待一隊巡兵走過樹下,方繼續行程。
躍馬橋落在他後方半里許處。
想當年少帥和徐子陵尋找楊公寶庫,發現入口在獨孤家一口水井內,進入寶庫前,該就是他現在偷偷摸摸的樣子,路線也可能大同小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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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難易,當然以他的難度高很多。
寇仲和徐子陵找的是已知的固定目標,他要尋的是一無所知的巨宅內、美人兒好夢正酣的閨房,難易立判。兼且,無瑕隨霜蕎作客於此。
縱然風格獨特的獨孤倩然,有九成把握認定他是龍鷹,但剩下那一成的不確定,維繫著他們悉而不破的微妙關係。尤動人者,是美女超逾了對家族的責任,將所曉得的和那次在洛陽於“東宮慘案”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