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半闕明月和星光映照下,她俏臉側面的輪廓如靈山秀川的起伏著,秀眸閃閃生輝,自然而然融入了東大寺的莊嚴神聖裡去。
龍鷹來到她身邊,於離她尺許處坐下,嘆了一口氣。
無瑕一雙美眸凝定前方無盡的暗黑空間,香唇輕吐,如只說給自己聽般,輕柔的道:“為何嘆息,是心中為難?沒人強逼你來的呵!”
想到佔據無瑕芳心的是“龍鷹”,永遠非是“範輕舟”,心中不知是何滋味。可是若能令她“移情別戀”,是否等於扼殺了“範輕舟”與她親好的機會?
無瑕的師尊白清兒,因與楊虛彥相好,故不能上窺“天魔大法”之至,沒法和婠婠相比。
龍鷹苦笑道:“小弟怕的是錯種情根,愛上了絕不該愛的人,慘被出賣。”
無瑕悠然道:“前兩句話,該由我們可憐女子說,才合乎身份情況。後一句是範爺須冒的風險,哪教你自己提出來!”
龍鷹感到後悔,於他來說是罕有的情緒。
美人計之所以能萬古常青,先不說美麗的威力,往往源於男性高估了自己的魅力,卻低估了對方的危險性。
對臺勒虛雲、楊清仁、香霸、洞玄子等,他防範十足,滴水不漏,可是當對著無瑕,從來沒有清楚分明的防線。如只是個人的成敗榮辱,他可以任性行事,可是當牽涉到關乎天下的“長遠之計”,現在的行為便是魯莽之舉,動輒賠上整個大局。
憑什麼可相信無瑕願把自己為表示誠意,透露出來的秘密,限於他們兩人之間?
只恨目下已騎上虎背,退縮不但等若敗下陣來,且令“範輕舟”失去得到無瑕的機緣,辜負了胖公公對他征服無瑕的期許,又在自己心內種下鬥不過無瑕的挫敗感覺。我消彼長下,更鬥不過無瑕。
手下敗將,何足言勇。
或許太疲倦了,不論意志、體力,均處於低落的水平。
就在此時,一股莫以名之的力量,如在腦袋中央某一深處,潮浪般奔騰而出,腦際轟然劇震,下一刻整個人煥然一新,澎湃著沒法形容的動能。
魔種出現異動,如此情況,非是首次,卻沒有一次,如這次般強烈,充滿爆炸性的威力。忽然間,他心中生出“魔種式”的明悟,掌握到無瑕的等待,異乎一般的等待,而是蓄勢以待,凝聚精神異力至巔峰狀態,當他坐到她身旁的剎那,全力突擊,殺他一個措手不及,差些兒魔心失守。尤營沒碰觸她動人的肉體,否則兩路攻來,肯定給她鬧個人仰馬翻。
龍鷹不曉得在那樣的情況下,對自己有何壞處,只知絕不會是好事。
媚術的威力,莫過乎此。極大可能,從此自己會隱隱為她所制,給她“迷惑”了,幸好魔種感應危險,立即反撲。
龍鷹笑嘻嘻道:“話是這麼說,心裡卻是另一回事。皆因小弟清楚感應到,玉大姊並沒將我倆間的私情,告知任何人。哈!這叫好的開始,乃成功的一半。姻緣這類鬼什子東西,不但非人力能抗拒,也是無從抗拒,因為並沒有知己知彼這回事。哈哈!”
無瑕得來不易的優勢,被瓦解了至少一半,龍鷹憑魔種的靈應,掌握到她沒把兩人間私訂之約外洩,頓令她失去方寸,不知他純屬猜測,還是確有此神奇本領。而這種不確定性,恰為對煉就精神異術者,最大的威脅。給看通看透,還有何所恃?
無瑕沒好氣的道:“若今夜範爺赴會,一意東拉西扯,胡言亂語,請範爺回館就寢,玉兒以後再不敢打擾範爺。”
龍鷹滿足地嘆道:“大姊仍認為範某人肯放過你嗎?事情一旦開始,愈陷愈深,難以自拔,最後的結果,由老天爺決定。”
龍鷹的矛,就是以茫不可測的命運,去攻無瑕不動情之盾。若確有命中註定此回事,任你如何自信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