覺得人家那股子風範與威儀自然流露於顧盼之間,一打上眼,便曉得不是等閒之輩!
約走近了三十丈距離的一半,鳳松嘯等五個人已停下腳步,為首的他則朝著田壽長頷首微笑,其狀十分雍容。
田壽長低罵一聲,道:“我們上去。”
於是,他們三人也湊近了百十步,在隔著對方五丈遠的地方站住,衛浪雲目光一瞄,哈,那三名隨在鳳嘯松身後的“紅帶子”人物中,有一個赫然是月前受過他戲弄的“九頭鳥”元德香!
元德香仍然還是老樣子,他好像已忘記上次在衛浪雲手裡搞了灰頭土臉的事情似的,—見衛浪雲瞧向他,竟還表示友好,含笑致意。
衛浪雲也笑著點頭,心裡卻想:“元德香這一笑,可真叫“百媚生”喲!”
現在他們雙方主腦人物就這麼站定了,中間相隔五丈距離,當然,他們彼此全也心中有數,這中間五丈的地面,即使是生死界,陰陽關了,一旦衝破,則血腥橫溢,干戈四起;事實上,欲想和平解決,只怕也不大可能,佔上風的一邊豈會便宜罷手?而佔劣勢的一邊更不能退縮示弱啊空氣在這時尚是十分平靜柔和的,不過,大家誰也知道隱藏在這平靜與柔和表面後的東西是什麼,那將與眼前情調完全相反的東西了——是血腥、幹伐,是殺戮以及暴虐!
輕輕以手撥開垂在胸前的青綢束髮飄帶,鳳嘯松和藹的—笑,微微欠身道:“久違了,田兄。”
田壽長陰沉沉的道:“你也是,久不相見啦!”
爾雅的一笑,鳳嘯松道:“秋風凜然,山重水遠,田兄率領大隊人馬迫近‘大龍河’,不知有什麼去處?莫不成這等天氣,田兄還有雅興遊覽天下勝景麼?回顧甘陝一帶,在下不覺愕然,此地一片荒漠,偏僻冷寂,實在找不出什麼可供一遊之地呢……”田壽長皮笑肉不動的道:“就算我們悶得發瘋,成麼?”
微現訝然之色,鳳嘯松道:“田兄英明睿智,雄才大略,行事無不細加策劃,所為必有因由起始,豈會毫無目的地而以“發瘋”之口實四處亂闖之理呢,田兄是說笑了……”田壽長氣憤的道:“那麼,你倒說說看,我們是來幹什麼的?”
鳳嘯松一笑道:“在下明言,若是猜得不對,田兄可也得莫動勿名……”嘿嘿冷笑,田壽長道:“你說吧。”
一雙眼角微吊的眼睛精芒暗閃,鳳嘯松道:“日前曾聞江湖傳言,貴島興師與‘花子幫’、‘蠍子’各批好漢,聯手攻襲‘皇鼎堡’,非但將‘皇鼎堡’齊剛以下的人馬殺得一敗塗地,更將‘灰衣’、‘鐵血’二會的所屬弄得潰不成軍;貴方獲得全勝,名揚四海,威震武林,真是可喜可賀,只不過,嗯,在下卻深恐貴方喜悅過甚,一時未曾細加考慮,便乘著大勝餘威,不聲中響的也朝在下‘紫凌宮’如法泡製一次,如若那樣,在下固是承擔不住,貴方卻也怕要弄個樂極生悲呢……田壽長冷冷的道:“你以為我們會那麼笨?就以眼前這點力量便去招惹你‘紫凌宮’?何況我們更是遠兵攻堅,帥老兵疲?鳳嘯松,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點!”
眉稍子一揚,鳳嘯松道:“這可難說,田兄,別人或者不會這麼愚蠢——也可以說是大膽,但你卻是與眾不同的,你一向喜歡‘奇兵制勝’、‘攻人不備’、‘行人所不能’、‘為人所不敢’,假如說你有此用心,也並非是不可能的,嗯?”
哼了哼,田壽長道:“你不要在那裡自說自話,自以為是,姓鳳的,我們沒這麼傻,在你的地盤裡以這麼點力量襲擊你……”輕輕笑了,鳳嘯松道:“真的?”
打蛇隨棍上,田壽長道:“如果你不信,鳳嘯松你就在這裡看著,我們退兵好了!”
鳳嘯松“譁”的展開他那隻玉柄金骨的精緻大摺扇,細瞧著扇面上工筆繪著的‘寒山煙雨圖’——那形狀,就像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