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紅烙……”玄武為自己辯護。
“紅烙?什麼紅烙?”纖長五指穿梭在青絲間,豔兒的神態有絲媚懶。
“你自己沒發覺在左側……呃,胸、胸脯上,有個紅烙?”
“噢,你是說那胎記?打我出世就有了,何必大驚小怪。”豔兒不再理會未溼的長髮,隨意撥攏在圓潤肩後。取下嘴裡咬著的紅色束帶,纏繞在自己右腕。
“你做什麼?”
豔兒料理完紅束帶一端,另一端拈在她指尖,緩緩朝鋪上的他逼近。
“這是怕你半夜偷跑的預防之法。”紅色束帶繞過龜腹,纏了一圈才在龜殼上打個豔花似的小結,讓兩人緊緊相系。
纖腕微動,連帶牽扯玄武的龜身一併動作,將他當成吊錘般晃晃蕩蕩。
“你以為單憑一條束帶就能束縛住我?”她真將他看得這麼無能?別說是束帶,就連數斤鋼鐵打造的鐵鏈也無法縛鎖住他。
“當然。”豔兒鑽進帶著入夜沁冷的被衾內,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。嬌軀平躺在床鋪外側,將玄武困在牆角及她之間,俏臉朝他一瞥,牽起極媚的嬌笑,“你有種就從我身子上爬過去呀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敢?”
“對,你不敢。”她閉上濃墨長睫,擺明地嘲諷他。
玄武愣了愣,嘴巴張了又合、合了又張。
好吧,他的確……不敢。
玄武自龜殼中伸出左前腳及左後腳,朝冰冷的石牆角又小小挪栘一步,無所助益地拉開兩人間的微距。
豔兒撐開細長眼縫,覷了他一眼,又懶懶合攏。
“我體內的流星劍一入了夜便教你給封印住了,別擔心,我無法趁你熟睡之際偷襲你,安心睡吧。”她以為玄武的反應是害怕她半夜持劍將他的龜腦給砍下來,帶著一絲倦意的嬌嗓緩緩保證道。
玄武默然。他壓根沒擔心過這檔事。
“還有,你別想趁夜溜走,依你們的腳程,只消數刻便能讓我追到你們,到時我絕對不會太輕易饒過你,你好自為之。”撂下威脅,豔兒便背對著他,沒再開口。
夜,漸深。
五更更響,更襯深夜靜寂。
豔兒已睡得酣沉,均勻而輕淺的吐納聲,落在一夜無眠的玄武耳畔。
“我怎麼會趁夜溜走?既然說了要對你負責,自是不會棄你而行。你該防的不是我會不會偷跑的問題……”而是一個漂亮的姑娘家與一個大男人同床共枕的危險下場。
可惜,這番話豔兒沒能聽到。
“還有,你胸前的紅烙絕不可能是胎記……”玄武輕聲沉吟,半合著黑眸,回憶當時初見她靜佇粼粼波光中,潔淨賽雪的玉膚上清楚烙著的印記。
那豔紅更勝硃砂的血紅烙,是護魂之咒——只有修煉五百年之上的神只或精獸才有能力習得的咒法,此咒意在護住承受咒法之人的魂體,無論外來的傷害多大,只要有護魂咒加持,肉體雖免除不了劇烈之傷、難忍之痛,卻仍能維持魂不飛、魄不散。
此咒通常用於即將面臨性命殞減之際,或身軀承受重大傷害時才會施加,目的只在護住魂體,肉身上的傷害只有等待危機度過之後再緩緩修復。
只不過這咒法已被心存不肖的邪妖濫用在偏頗邪道,有些甚至被拿來當成凌遲的酷刑——畢竟魂體無傷,肉體卻清清楚楚地承載痛苦,即使是天光焚身,仍能保持完整意識,這等酷刑遠比絞縊或斬首更殘忍千百倍。
豔兒不可能擁有五百年的修煉,護魂咒自然並非出自她之手,而她似乎完全不明白胸前紅烙的真實由來。
是誰對她下了護魂咒?
“護魂咒是出自何人之手?”玄武挨近她耳畔,雖知她不會清醒,他仍問得小心,“是誰如此狠辣,對你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