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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部分

偶爾路過一兩個同學,都主動別來早園求助的目光,迅速地轉身離開。

出生於上流社會的他,這種情況的發生在跡部的情理之中;他可以說是見怪不怪,只是今天目睹著活生生的校園暴力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施暴方還打著愛慕自己的名義,他眉宇間浮起淡淡的厭膩。

這時一個女孩子衝進了包圍圈,將早園莉莉護在了身後;跡部皺著眉頭看見後援團的副團長舉起果汁淋在女孩的白色裙子上,接著有女生上前推了她一把,將她的鞋子踢進人工湖。

跡部看不下去了——自己後援團的成員無理似潑婦,他有必要控制一下場面。

早園莉莉看著如同救世主般出現的跡部,滿臉淚花,低下頭捂住臉飛快的消失了;倒是松田和花楞在原地,靈魂出竅般跟著跡部到了陽臺上。

他的目光停留在少女光潔的腳面上,撥通電話:“幫我把會議室的那雙鞋拿到音樂沙龍來,我在陽臺上。”

松田和花一驚,漲紅了臉,“不用這麼麻煩的,跡部……會長。”

跡部淡淡看了她一眼,將西裝褪下遞給和花。

“謝謝。”松田和花猶豫了片刻,小心翼翼地接過;沒想到和日思夜想的跡部初次見面居然會這麼狼狽,她悶悶地低著頭,靠在陽臺的角落裡有些尷尬。

跡部忽然開口,“你想知道什麼?”

和花一僵,被發現了?

那是前幾天開學報道時的事情了,和花去學生會大樓找一位學姐,卻無意中聽到了大樓外忍足和白島的對話。

松田白菜被爸爸帶回家時,和花還很年幼,並不清楚姐姐的家世;她隱約知道白菜還有一個弟弟,只是沒想到……他就存在在離姐姐那麼近的身旁。

和花那一刻百感交集。

之所以偷偷溜進了檔案室,完全是因為她經過那裡的時候,門正好開了一條小縫,和花當時因為瞬間的衝動準備抬腳邁進去,跡部阻止了她,“你在那裡做什麼?”

想不到跡部沒有忘記。

白菜趕到後,她和白島淳一起走到了沙龍外的一顆樹下。

“久澤君。”

白島微微一愣,低頭若無其事地扶了扶鏡框。

和花嘆了口氣,看來她是不知道了,“久澤君,你是唯的弟弟吧。”

白島淳淡淡的回道:“叫我白島,謝謝。”

“你和姐姐同班很久了吧,一開始就知道了嗎?”

“我想,唯靠自己的力量找到我,如果她無法記起,那麼就徹底拋棄過去,重新生活。”

“你們……不愧是姐弟吶。”

白島不欲多言。

*

第一次,在圖書館——“松田桑和我姐姐很像。”少女莫名其妙,不置可否;少年語氣懷念,暗藏溫柔。

在料理教室,他委屈地說自己餓了,少女親自下廚做烏冬麵,少年滿足真摯,“謝謝你,我很久都沒吃過烏冬麵了。”

那天二人同行,他神情憂鬱而心痛,“我討厭下雨天。”

難怪,會安心;難怪,會親近。

原來,你從來都不是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我的夢裡;少年深深淺淺的溫柔,細膩含蓄的體貼,無關曖昧的安心依附——原來,只因為他們一脈相承,本是親人。

松田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不遠處的兩位家人。

和花那句“久澤君。”讓白菜體內沉眠已久的某些東西緩慢復甦,很多模糊的記憶湧上來,她看不真切,摸不清楚,只能更努力地回憶。

若不是和花發現端倪,若不是貴樹攤開過去,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的父母親……還有多少珍貴,近在咫尺,卻被她遺忘得徹底?

該有多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