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都跟她說什麼了?”
“我只說了,一個事實而已。”她說著就要走。
董亞寧一下子攔住她。
“別胡鬧,上車。”
芳菲甩開他,說:“我胡鬧不胡鬧……我自己個兒有數。你混蛋不混蛋,你……自個兒也有數。別真應了人家的話,姓董的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……”她招了招手。
“董小姐?”車童過來。
芳菲指著自己的車子,說:“開車送我回去。我今天,誰都不想再看見。”
“芳菲!”金戈叫她。
“你敢跟過來……打斷你的腿!”芳菲頭也不回的鑽上車,臨開車前,對著亞寧說:“三分酒氣蓋著臉,所有不該說的話我都說出去了。我也只能做到這步了。從今往後,我是再不管你這爛攤子了。開車!”
車子越過前面的障礙,迅速的下了通道。
“不放心就跟過去看看。”董亞寧說。
金戈有些吃驚。
“裝什麼蒜啊,還不快去?”董亞寧不耐煩的說,“說下了,過去是過去,你小子不準動歪心思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金戈有些躊躇。兩人本就在一處,約好了一敘,剛坐下便出了這檔子事。他知道董亞寧等閒是不愛來這裡的,“那你要不先回家,我回頭家去找你。就這麼定了啊……最多一個鐘點兒。”金戈說著拍了下亞寧的車窗,趕著上了車,一溜煙兒的走了。
門童過來恭敬的問他董先生要不要泊車。
他還沒回答,手機響,看看來電顯示,接通了,抬眼看著頭頂正對著的“豐谷”兩個渾樸厚重的大字,問:“怎麼著?”
……
屹湘將車子開出豐谷大院,從幽靜的小徑中穿過去,是一片較為開闊的空地,再過去便是大路了。她停了車,在兩棵粗壯的銀杏樹下。旁邊一棵老槐樹,不知何年何月被雷劈了一半,另一半便歪歪斜斜的長著,居然也長的枝繁葉茂,此時樹蔭遮蔽了路燈,形成大片陰影。她的小車子停在這裡,並不起眼。她開了車窗。
夜裡的風還算清涼,她需要透口氣。
四周圍似乎仍是那些含混不明的味道和氣氛,別在胸口,進退維谷……她心兀自撲通撲通的亂跳,太陽穴也突突的,手抓著安全帶,想做點兒什麼轉移下注意力,讓自己平靜些,在狹小的車廂裡轉著,只有副駕位子上那兩個紙盒子。她伸手摸著。
紙盒子不大,摸上去又沙沙的感覺。
旁邊停著的車子距離她不遠,坐在車前蓋上的人背對著這邊,像是邊打電話邊抽菸,手裡的煙火明滅……
屹湘擦了下眼睛。
那側影,瘦削頎長,幾位眼熟。
她又擦了下眼睛。
那人似乎發現有人在看他,側了下臉,扔了菸蒂便上了車。
也許只有百分、千分之一秒,一股熱血直衝到頭頂,屹湘眼前一片紅光,她發動了車子。
油門踩下去,狠狠的,對著那轎跑的後方撞過去。
“嘭”的一聲巨響。
轎跑並沒有啟動,被這股來自後方的力量撞的就像人打了個趔趄似的。駕駛位上的人來不及反應,整個人被撞的隨著車子往前傾,發出一聲慘痛的呼叫。
屹湘緊咬著牙。
小車後退,接著一踩油門往同一個方向衝上去,再次撞上那轎跑……
這場面嚇到了附近的車主,紛紛的駕車離開;有個別膽大的下了車,遠遠的看著這一幕——小車子瘋了一樣,在最後一次後退的時候,卯足了力氣,在撞上轎跑之後,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停下來,而是加足馬力,頂著轎跑往前面巷口那堵牆上撞去……
董亞寧正開著車子經過,巷口狹窄,出去進來的幾輛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