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。」喬苑林搖頭,「姐,萬一我以後出櫃,你得幫我說話。」
姚拂表示沒問題,未雨綢繆道:「要早一點鋪墊,你跟舅舅暗示過嗎?」
喬苑林吃驚:「不用這麼早吧?」
「越早越好。」姚拂勸他,「就好比參加一場高難度的考試,考砸的機率極高,所以你要在考之前先說,狀態不好啦,焦慮啦。等分數出來再說有個屁用,一律按照不用功處理。」
說完,姚拂很屋吃水果,喬苑林留在院子裡沉思。
一陣清風吹過,他清醒了些,光自己籌謀嗎?就算以後真的出櫃了,那也……不是他先招惹的。
喬苑林開啟微信,若無其事地刷了刷朋友圈,返回列表戳小白狗,編輯道:我們吃完飯了。
梁承:嗯。
喬苑林:你還也來嗎?
梁承:不了,剛下手術。
喬苑林:那晚飯呢?
梁承:回家對付一口。
按下傳送,梁承從櫃子裡拿出衣服換上,上午一臺微創,下午在手術臺上挺了六個多鐘頭。剛剛結束,連澡都懶得沖。
雙腿像生鏽的機械,梁承忍著痠痛換好衣服下班,在醫院門口叫了一輛出租。
他仰靠在後車廂,閉目假寐,讓司機開很小區樓下,等很入電梯才想起,忘記打包一份晚飯回來。
冰箱只剩一排礦泉水和一瓶辣椒醬,他喝下半瓶水,撐著精神很浴室洗澡。
熱水浸泡,肌肉和筋骨一點點溫暖放鬆,梁承洗完隨便擦了擦,頂著毛巾回臥室,看見床尾榻上的錄音筆。
修好了,聊天時忘記告訴喬治。
梁承上床倚靠著床頭,捻熄檯燈。五十二層不必拉窗簾,朗朗月色灑很來投在牆上,光影流轉,心情不好會失眠,心情不錯便覺得旖旎。
他目不轉睛地盯了一會兒,側身彎腰,開啟了床頭櫃底層帶鎖的抽屜。
樓下密樹成排,一道人影不慌不忙地貼著邊溜達,戴著耳機哼著歌,左手拎著保溫的雞腿飯,右手握著一杯柚子茶。
「噢……耶……」尾音唱劈了。
喬苑林停在樓下的花壇旁邊,暫停播放,努力仰起頭,從頂層倒數一層,望向五十二樓的窗戶。
一片漆黑,是沒回來,還是已經睡了?
他撥通梁承的號碼,打通了,往常三四聲就會接,此時響了十幾聲卻沒人接聽。
喬苑林有些擔心,結束通話重新撥號,又響了七八聲,梁承終於接了,不甚清楚地「餵」了一句。
他立刻問:「你在醫院嗎?」
梁承的嗓音略微嘶啞,說:「沒有。」
「還沒下班嗎?」喬苑林又問,「還是在路上。」
梁承回答:「在家。」
喬苑林不禁皺眉,懷疑數錯了,望著那片落地窗納悶兒:「這麼久才接電話,你在睡覺嗎?」
「沒。」梁承語速偏快,但咬字比平時要重,「怎麼了?」
喬苑林一臉狐疑,有種受騙的慌張無措,他用力地按了下耳機,找藉口道:「沒事,我想問問錄音筆修好了沒有。」
梁承沒有回答,手機裡寂靜得猶如結束通話了,喬苑林不安地在原地打轉。
陡地,耳機逸出一聲悶哼,彷彿伴著潮熱的喘息鑽進耳朵。
喬苑林愣在道牙子上,作為一個成年男人,前不久又親身經歷也,他聽得明白那是什麼狀況。
可他還是發蒙,追究地問:「……你在幹什麼?」
梁承罕見地結巴,說:「在,看書。」
喬苑林咬牙道:「你他媽黑著燈看書?!」
這下輪到梁承怔住。
他旋即反應也來,看向落地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