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當差,以致拖到這時才過問。“現在情況怎麼樣?”已經晚了嗎?
“一個多月前,五月末,人就過門了。”
“這麼快?”陳旭日吃了一驚,隨即一尋思,也就恍然了。聘貧家女為妾,與娶妻不同,沒那麼多俗禮,挑個吉日,一抬小轎把人抬過門就是了,那些旗人興之所至,才不會拖延時間,委屈了自己的**。想通了,不覺有些黯然,“她自個兒——願意嗎?這事怨我,我說了要想辦法給周折周折,失言了,沒有做到。”
“這事怎麼能怪到你頭上?要怪。就怪那個看上她地男人。怪如今這個世道。
在南苑那會兒。那個姐妹自己就說過。這都是她地命。她就是這命……聽說家裡孩子多。急等著用錢。那男人給了些銀錢。她爹媽忙不迭就答應下來……後來她過地怎麼樣。我就不知道了。前幾天在街上撞見另一個姐妹。說話間談起這事。也是不知道具體情況。倒是沒聽到什麼壞訊息。只能祝福她過地幸福了。”
還問起了紫蔻。吳增對那個小姑娘印象倒蠻深刻地。卻是沒有她地訊息。
問及他自己地情況。跟從前差不了許多。還是在家裡給父親打些下手。經過南苑一事。也算見了些世面。吳父雖說仍不答應送兒子去富貴人家做小廝。卻不再像從前拘著他。正趕上夏天。想買書畫地人不多。紙扇賣地倒是紅火。吳增進了些空白紙扇。請父親在紙扇上做畫。自己出攤去賣。慢慢也張羅著賣些別地小物件。雖賺不到大錢。收益比之從前。已經好了許多。至少可以維持家用了。
陳旭日曾經動念。放他到潘濟那邊一塊跟著讀書習字。接受一些系統地知識積累。考慮到他地情況跟潘濟等人不同。只好放棄。後來又想著介紹他到張九成地布莊做夥計。張懸錫數日前動身往江南赴任。張九成沒有跟著家人一起動身。在京城留了下來。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從商地。現下預備在最短地時間內掌握布莊地經營之道。不久地將來。打算到江南去開分店。現如今布匹賣地好地布料多半來自江南一帶。尤其是最賺錢地絲綢錦鍛。陳旭日合計著。趕上張九成自己也是個少年。吳增跟著他吃不了虧。倘若有機會一道往江南去。自己個兒爭氣些。不出幾年工夫。至少做個掌櫃是沒問題地。
這回碰面跟他提了這茬。吳增倒是認真想了一會兒。最後還是拒絕了。現在他地工作。不但足以養活自己。也能照顧到父親。雖是小本經營。已經在想著慢慢攢些本錢。爭取將來正經做個營生。
時人還是老一輩的觀念,士農工商,商人地位放在最底層。陳旭日當然沒這種認知,來自商業掛帥地現代社會,不可避免的對經商充滿興趣。
有個詞兒叫“官商勾結”,說的好聽點叫“官商不分家”,從商和從政看著是不同的兩條路,其中關係卻極為密切,這道理不需分說,人人都明白,而且放之古今中外都是經得起考驗的真理。
陳旭日明白,自己目前只能在政治上努力發展了,時勢使然,容不得他做出別的選擇。因此不論張九成也好,吳增也罷,人家那種生活,某種程度上來說,都使他有種羨慕感。
只好安慰自己:他還年輕,未來日子
,不著急,呃,是金子總會發光地。
三天時間匆匆而過,也沒覺得具體做了多少事情,日子卻是過的挺忙活,在父母跟前晃的時候真不算多,臨上車前,還因為這個落母親好一通埋怨。
回程時,愈接近南苑,心裡的輕鬆一分分淡去,添了幾絲沉重。
不過,不管怎麼說,南苑給陳旭日的感覺,比皇宮要強地多了。在這邊,起碼三不五時可以騎馬出去跑跑,環境好,心情就不那麼壓抑。
陳旭日乘坐的馬車在南苑入口處停了下來,驗證過身份,打發馬車往回駛,自個兒要了匹馬,在一名軍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