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第一縷陽光躍出地平線,照耀在冰雪劍閣的閣尖頂上,發散出七彩光芒。
同一時間,整個山峰有凌厲的劍嘯聲盤旋,環繞山峰,歷久不絕。
獨山大典,開始了。
在劍脈弟子們的引導下,各派修士開始向冰雪劍閣建築群的天劍壇匯聚,這裡的位置就只比峰頂矮百丈,一處少見的平坦之地,
整個天劍壇同樣由冰雕組成,上中下三層,徑三百丈,沒有壁頂,就這麼暴露在外;只有中心處一座細長的方尖之塔高聳入雲,就像一把長劍,直刺天空。
錦繡分山海,劍閣低獨峰。紫徼三萬裡,青樓十二重。玉關塵似雪,金穴馬如龍。今日中衢上,遠朋更可逢。
天劍壇闊大,裝數萬人都不顯擁擠,這裡來賓不過三千餘人,劍脈自家弟子七,八千人,加起來不過萬餘,被井井有條的安置在一層冰基上,絲毫不顯擁擠。
候大教主穿著一件拉風的斗篷,五彩斑斕,站在天壇最高處,俯瞰眾生……
說實話,沒人預料到他會穿這一身行頭,像這樣的場合,他這樣的地位,普普通通一件標準道袍就好,現在嘛,活脫脫一副暴發戶的樣子。
等再想阻止時,這人已經上了高壇,無法更改;真人們倒也沒有太過執著於此,因為他們心裡還裝得有更緊要的事,和丟失洞天相比,教主不倫不類的裝束也就不算什麼了。
等人來的齊整,再無散人登山,天空中的劍嘯越轉越急,忽然一個拔高,戛然而止。
然後是候教主的聲音,“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……”
洋洋灑灑,一大堆華而不實的廢話噴薄而出,不是候教主轉性子了,實在是心中有事,還在擔心小孔雀那邊的情況,別看他表現的雲淡風輕,渾無所謂,但劍冢小世界對劍脈的影響實在是太大,大到所有知情的人心中都在忐忑不安。
就只能照本宣科,其實心思早就不知飄到什麼地方去了。
壇下的劍脈真人們,還有如李初平於正行等老資格中堅修士,也根本沒把心思放在教主的假大空上,他們不著痕跡的觀察監視著整個會場,不漏過哪怕犄角旮旯的地方。
因為一旦異度空間被替換,勢必會影響到施術之人,能影響多少還不好說,但如果有人突然出現短暫的異常,還和異度空間變化時間對得上,那就說明此人有可能就是罪魁禍首。
必須找到這個人和他身後的勢力,否則劍脈咽不下這口氣。
按照流程,候蔦在致辭之後,將由道門佛門旁門的領袖人物上臺道賀,代表錦繡修真界;但這一次獨山大典考慮到情況比較特殊,老一輩的元嬰人物都不太願意出頭露面,連道統都被人糾正了,這張老臉還有什麼資格上去顯擺?
既然劍脈是年輕人物獨挑大樑,其它道統當然也就要上年輕人來應對,不用說,就是那些上界傳道人;這是一個年輕人的時代,所有的老人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。
既然大家都形成了共識,次序也就自然而然,齊門的太清指玄代表道門,昭能寺的一介和尚代表佛門,無情道的嫪獨代表旁門魔門,基本上這就是錦繡大陸的格局。
整個天劍壇,就只有候教主抑揚頓挫的聲音,這裡沒有竊竊私語,但修士們有神識交流,所以到底有多少人在開小差那就只有天知道。
大都是在吐槽候教主的言之無物,但也有在討論正事的。
修士甲,“劍脈很沉得住氣啊,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竟然從表面上絲毫也看不出來,這是打算死豬不怕開水燙了?”
修士乙,“意料中事,不要小看這些土著道統,他們只是見識少些,卻不是傻!稍微有點腦子就能想明白急也沒用,這就不是著急能解決的問題;但他們確實很沉得住氣,甚至都沒向交好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