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場收珠,也是有風險的。
海洋是個大寶藏,有實力者得之;人類是侵入,海族才是主人,當利益方式衝突時,就有無數這樣那樣的糾紛,甚至生死相爭。
歷年來,像貝場收穫的各個季節中,類似的惡性事件可不少見,其實也談不上對錯,無主之物,憑什麼你採得我採不得?
人類海盜不會在這個階段來偷襲,因為他們沒能力親自去海底採珠子,會累死的。
海盜們一般會挑一月採珠結束,滿載而歸時再下手;而海族則正好相反,它們會在採珠時來搗亂,至於什麼動機那就只有天知道了。
百里方圓的海域,在數百丈的高空還是看得很清晰的,這片海域每年的四,五月紛大都風平浪靜,少有滔天巨浪,複雜氣象,比較有利於採珠操作,畢竟,幹活的都是普通人,對惡劣天氣的抵抗力他們近乎沒有。
候鶯隨便找了條漁船,坐在桅杆頂上,隨海浪一起晃動;因為不需要張帆,撒網時漁船保持很低的速度,所以哪怕很高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。
通天三境的修士還無法適應一直飛在空中的修行,他們總是要落下的。
漁民們都在辛苦的勞作,他們透過轆車拽起沉重的漁網,把大量的夜光貝攤鋪在甲板上,分成堆,緊張的從中尋找蘊有靈珠的夜光貝,這個過程要經過粗篩細篩,然後再把那些普通的夜光貝推回水裡。
靈珠很值錢,和世俗世界的貨幣就根本沒有兌換關係,僅僅一枚可能就能足夠他們一輩子的生活,但是,他們一枚也藏不了。
之所以在整支船隊中除了候芭等三個修行人,其他一律都是普通凡人,就是為了防備這個;如果有低階修士混雜其中,就很難有人會剋制這樣的誘惑。
凡人就不同他們根本沒辦法藏下哪怕一枚靈珠,吞進肚子裡也不行。
利益,決定了整個採珠的過程,也包括人員構成,所有的一切。
候鶯坐在桅頂上,就在這樣的一搖一擺中繼續自己的修行,等待可能傳來的遇襲的訊息,用曾幾的話來說,這種機率甚至要超過三成。
唯一讓他們安心的是,大海妖不會來這麼近的海域,對那些大妖來說,二,三十丈深度的水域也能叫海洋?他們中的一些甚至體型都要超過這樣的深度。
就像人類在才沒過腳脖子的小溪游泳一樣的可笑。
已經有點習慣海洋環境的他,現在對有些東西也有了一定的瞭解,不再像初來時那樣的一頭霧水;這片海域比較淺,有什麼異常的話也很難掩飾行蹤。
最重要的是,各漁船上的漁民肯定是第一時間的發現者,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發出求救訊號。
他有好幾次就是因為這樣的一驚一乍而飛來飛去,最後發現不過是虛驚一場。
海洋中,永遠也少不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存在,它們看起來很像妖,其實也不過是尋找食物的普通海洋生物罷了。
在貝場的邊沿,他發現了一個不速之客,在偷偷的吞食靈貝;正是他的鄰居,那隻赤鱬和它所剩無幾的孩子們。
赤蠕母親沒有吃,可能也是知道自己如果吃了就難免露出行藏,吞靈貝的是那幾十支小赤鱬,這就食量有限了。
盧士綸沒發現它也很正常,實在是這傢伙太會偽裝,但候鶯和赤鱬一家太過熟悉,所以逃不過他的耳目。
他沒阻止這些小傢伙的進食,能吃多少?而且,海底資源本就該所有生靈共享,湊近一
看,也就裝做不知的離開。
不止他是這麼想的,盧士綸和曾幾也是這麼想的,於是,按照天道的慣常規律,當大家都認為接近安全時,麻煩驟然降臨。
曾幾標誌性的厲嘯迴盪在海域上空,他很鬱悶,之前兩個同伴巡視時都沒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