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蔦這一去,輕輕鬆鬆就遠入藍海數千裡,進入了藍海腹地。
雷雲一直在變化,速度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,總能讓他捉住雷霆的尾巴。
天地雷霆,暗合奇理,卻不是一塊雲彩飛來飛去那麼膚淺,而是雷勢在雲層中的接替轉移,就彷彿雷雲在動一樣;其實雲未動,勢在移。
他不知道雷勢最終會轉移去哪裡?會不會出了藍海去深海兜一圈再回來?那麼以他現在的實力,在藍海上還能勉強保證安全,深海可就不好說了。
但有一點很清楚,雷勢會在離支海上轉一圈,然後在明年的這個季節再回到雷三角,由此完成一個迴圈。
問題只是,轉多遠的問題?
想也無用,盡力而為。
他在目前這個階段也很難理解雷勢轉移的深層次原因,就處於一種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階段,但在他的直覺中,如果一直這麼跟下去的話,就總能收穫點什麼?
這是個盲盒,他不知道能開出來什麼東西,但這個過程就是修行的一部分;是否願意堅持?是否有足夠悟性?用沒有氣運加身?
相信自己,相信大道雷霆!
隨著在藍海的越來越深入,偶爾出現的異常也開始對他產生影響,水下的海獸,天空中的妖禽,還有路過的修行人……他們唯一的一個共通點就是,都是金丹境界的存在。
這會對一個通天三境修士產生極大的困擾,不得不在生命和修行中二選一,隨時隨地考驗一名修士的意志:
你在走的路,盡頭處到底是光明?還是深淵?
一頭紅隼丹禽一直跟在他的左右,時不時就會飛撲而下,尋機偷襲;換在上一次通玄境前往藍島的實力,他恐怕早就變成了這兇物的口糧,但現在通天二重境的他,一手身劍術已見雛形,「前列陣」三套劍訣轉換如意,在和紅隼丹禽的戰鬥中卻也互有往來,誰也奈何不得誰。
紅隼再次從高空撲下,唳聲尖銳,飛羽如箭,雙爪似刀。
音波在前,羽箭在後,刀爪臨身,再配合妖禽一貫引以為傲的強悍身體……
對這一套,候蔦已經很熟悉了,身化飛劍,斷然迎上,在雷雲層下就是一場激烈的死戰;一時間,斷羽紛飛,人血噴濺,隼唳劍嘯傳盪開去,久久迴響不絕。
百息之後,紅隼丹禽振翅高飛,身體上傷痕累累,一身火紅的皮毛變得凌亂不堪,甚至還有脫落處露出內裡的皮肉,鑽入雲層,轉眼不見。
但候蔦知道,它並有離開,而是躲在雲層中獨自舔傷,積蓄下一次攻擊的力量。
他自己也不好受,也不知道一身道袍已經換過多少次了?都有點想裸-飛的衝動,就是吊兒郎當的不太好看。
這個世界上的妖物,特點各異,習性千奇百怪;大部分到了一定境界都能變化人形,但也有少部分永遠保持一種形態的,就比如這頭紅隼丹禽。
智力有點問題,對闖入它領地的生物不依不饒,恨不得追殺萬里,本身實力也很強悍,就是有點一根筋。
其實,他也不是不能解決這頭要禽,只不過覺得沒必要罷了。
但凡事有利則有弊,反之亦然。
每當有其它妖物對他心生窺覷時,第一個
做出反應的竟然是它?
如此,一路行來,他也沒有真正下辣手斬之,生命可貴,就當是一種磨礪時時跟隨,也很不錯。
雷勢的移動方向並不固定,一個月後,雷勢突然出現了一個近乎直角的方向變化,由本來直向深海去的方向變成了近乎和海岸線齊平的方向。
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化,他並不清楚其中的奧理,不得不說,他為自己選擇的破除意識海壁障的方式有些超出了他本身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