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嘯卻不輕易妄下決斷,神識傳向某人,“怎麼說?”
候蔦理所當然,“結陣,向西!”
譚嘯是個明白人,知道這劍修故意拖大家留在這裡一定有目的,雖然他不清楚是什麼,但直覺不會錯。
在他的排程下,旅行團組成了修真界中最普及的四相之陣,緩緩向西;載有凡人的飛舟卻向島上落了回去,他們現在還停留在空中就很不合適。
這就是海盜的方式,他們很少以寡敵眾,更喜歡以眾欺真。
為首一人,黑袍覆蓋全身,甚至連整個腦袋都遮掩了起來,身形極高極瘦遠遠高出正常人類的範疇,就彷彿一根竹杆。
三十餘人散開,毫無顧忌的把旅行團圍在中間,那黑袍首領口中發出金石刮擦的聲音,
“無知之徒既然淌了這趟渾水,卻不能容你們這般離開;敢殺我滄海盜的人,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。”
譚嘯卻不理他,這些人嘯聚而來,可不是過來喝茶交朋友的;雙方在上次戰鬥中結怨已深,各有死傷,這筆賬算不清楚。
只神識候蔦,“是突是防?”
候蔦不動聲色,“防。”
“你找了幫手?有多少人?”
“不知,其實,來沒來我也不清楚”
譚嘯氣苦,就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人,拿旅行團二十餘人當棋子,還這麼天經地義,理所當然。
也只能這樣安排,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難受,明明是這傢伙搞的鬼,卻要讓他來扯大旗,畫大餅,
“大家守好了,只要堅持些時間,支援就會趕到!”
就有團裡成員充滿了希望,“是離海節度府要趁此機會收網麼?”
這些旅行者來自大陸各處,他們還不瞭解真正的節度府是個什麼玩意兒,但他們不知道,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傻的。
沒人回答他們,因為誰也沒有正確答案,包括始作俑者。
但譚嘯有自己的理論,“他們那個首領,就是海報神俞道光吧?揚名離支外海百餘年,未曾一敗;候道友劍術通神,實為我輩翹楚,他就交給你了。”
候蔦很不滿意,“憑啥老子就要出大力?島不是老子的島,旅行團也不是老子的”
譚嘯咬牙切齒,“因為是你出的餿主意讓大家留在這裡等半個月的!你不上誰上?不牽制住他,我怕這破陣都堅持不了百息!”
陣並不破,就是人有些孬;越是人多的陣法,越是需要彼此之間默契的配合或者境界再高些,到了金丹或者嬰變,對道的本質有了更深的理解,也就能做到各司其職,互不干擾。
但現在不成,通玄境就是一個將將入道,對未來還處於一知半解迷茫狀態的境界不懂本質也就不能各守其責,人越多越亂。
但譚嘯也沒別的辦法,這是旅行團自身性質決定的東西。
海盜們屬於實幹家,沒什麼廢話,報復行為也沒什麼條件好講,圍定之後就開始嘗試攻擊,一時間天空中術法縱橫,風雲變色,不足百人的戰場,這一打起來比凡人之間萬人大戰還要精彩震撼。
一開始,只是試探性的消耗。
對滄海盜來說,在摸清對方結陣虛實後就會組織精銳突擊,一旦陣型打破陷入混戰,就是收割生命的時刻。
對此,雙方都心知肚明。
譚嘯咬牙怒道:“你口中的支援呢?我告訴你,就以咱們現在這些人的凝聚力,陣型一破就是個四散之局,沒人會為竹島死戰!”
候蔦偏身躲過一道術法,他是求了援,可對之後的事就一無所知了。半月時間確實有點短,短到支援未必就能趕到。
“向西面衝!別散開,落單是個什麼後果不用我說,大家都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