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有兩汪深潭,湖水幽幽,深不見底。
“哈哈哈!行了!我吳三桂終究是要反清復明的,你不要再拿些皇帝親王過來壓我,壓也壓不住!”吳三桂大笑道。
窩窩一聽,臉都綠了,聲音顫抖:“你,你是天地會的人?”
“我呸!”吳三桂噴了一口酒,苦笑道,“陳近南那小兒見了我還得喊一聲師兄,他拼什麼當我主子?那天地會也不過是他過家家的小玩意,一群莽夫,毫無軍紀,如何與我這百萬大軍相媲美!”
陳近南和吳三桂是師兄弟,這還是頭一次聽說。至於爹孃之說,老實說韋小寶的爹是誰,不要說春花媽了,連金庸大神自己也搞不清楚,難不成答案爛在吳三桂肚子裡了?
“我娘可不會喝酒,我爹很會喝麼?”窩窩斟酌道,“還有,我既然是吳家的媳婦了,是不是也要給吳家的祖師磕個頭?”
窩窩儘量將話題朝她爹和祖師身上扯,在她看來,只有這兩樣有用,老爹可以直接丟給春花媽蹂 躪,順便討要這麼多年來的撫養費,而祖師的訊息……律肯定喜歡。
卻不想吳三桂聽了她的話,頓時停下酒杯,望著她出神,直把她看得發毛,才似笑非笑的說:“你這孩子和你娘真像……除了你們感興趣的東西,對其他人,其他事,都是不屑一顧,能躲就躲……呵呵,真是一對狐狸精。”
彼此彼此。窩窩心裡嘟囔道,這麼輕描淡寫的便將話題轉開,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嘴上卻依舊笑道:“公公你認識我娘?我娘深居簡出,很少與人來往,卻不知怎麼會識得您這般的大英雄。”
“行了!”吳三桂忽然冷冷喝止道,“此地只有你我,你不要再裝了!看看這是什麼!”
其實窩窩一直在心裡計較,吳三桂把她弄來到底有什麼用,畢竟,就算是拖住律,也只能拖住一天,這一天裡雖然他能殺她一百遍啊一百遍,但是除此之外卻也沒有別的用處。
逼供?她只是個和親公主,能知道什麼內幕?
威脅?她絕對是個受,只要對她殘忍一點,她馬上就絕對服從,明哲保身。
誘騙?在聖誕老人面前,一切金錢美食都是浮雲,她遲早是要走人的,賺的越多走的時候越痛苦。
招供?這個倒挺有可能,他似乎一直在懷疑她和陳圓圓的關係,可是天底下人長得像的多著呢,更何況美女一般都長得差不多,就是大眼睛瓜子臉小嘴巴。
可是順著吳三桂的手看去,窩窩的臉色卻全變了。
擺放著長明燈的高臺上,描繪著紅色蓮花,金底紅紋的蓮花綻開在牆壁之上,斑駁陸離,沒有一絲純潔,卻帶著一絲血腥的詭異。
臺上,供奉的不是神佛之尊,聖賢之相……而是一串精緻的鎖鏈。
那一串鎖鏈窩窩再熟悉不過,律有,葉修也有,而她的右手上,也戴著同樣一串。
那是……戒律之鎖。
吳三桂緩緩起身,從龍椅上下來,一步一步走到蓮臺前,然後伸出手,拖起戒律鎖,輕輕的撫摸著,痴迷的神態,充滿權欲的眼神,彷彿在撫摸一尊玉璽。
“你不是要叩見祖師麼?”吳三桂笑道,“這就是了。”
“叩見祖師!”窩窩立刻撲倒在地,藉此掩飾自己一剎間的驚慌。
吳三桂沒有看見窩窩的臉色,他只是溫柔的撫摸著戒律鎖,用回憶的口氣道:“我,鰲拜,陳近南,是師傅的三名入室弟子。師傅教的最多的是我,罰的最多的是鰲拜,以前,我和陳近南一直以為……師傅一定會幫我,幫我們,而不是鰲拜。”
微微一仰頭,吳三桂彷彿一瞬間回到了年少之時,乾淨的笑容,讓他看起來平白小了十幾歲:“我一直覺得,師傅是神……翻手為雲覆手為雨,沒有師傅做不到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