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凜然，洪炳天暗嘆，說道：“可惜了。我與你相同年紀，沒有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素質，風水師講究收與放。張弛有度，寵辱不驚。換做是我，不能如此淡定。”

“可惜，我必殺你。”洪炳天上前，來到涼亭，他並不擔心洪相逃走，因為絕對的實力差距，有著強大的信心。

洪相很認真在做，與夜月光下，涼風之中，抓取一縷生機，令龍蝦味道更鮮美，更是利用升龍之局，淬鍊爐火，如人間美食。

洪炳天饒有興趣看著，沒有打擾，在他眼中，洪相現在只是個死人。

洪相不多話，望著蒸騰的煙霧，縈繞著晶瑩點點，那是靈氣凝結而成的淨化，隨風飄散，在玄陰九宮中，充滿神秘氣息。

時間一點點流逝，再難做的菜餚，也有完成的時候。洪相沉默看著鍋裡的龍蝦，一個個宛如活物，還在亂跳著，不禁苦笑。

“你也怕死？”洪炳天笑了，問道。

洪相抬頭，一雙星辰般的眸子裡，閃爍著明亮的光芒，那不是畏懼，而是一種淡然，對於生死的超脫。

“我很怕死。”洪相沒有熄火，但火焰自動減弱，像是從虛空拉扯而出，緩緩回去來的地方，這是一種輪迴。

“你不像。”

“最起碼在你面前我不能表現的太怕死，不然連活的希望都沒有。”洪相很瞭解對方的想法，繼續道，“你希望我跪地求饒，哪怕露出一點畏懼，這才是你的目的。”

“繼續。”洪炳天笑道。

洪相深呼吸，說道：“其實，進入靈滅境界，塵世間打打殺殺，已經不再重要。你們每一次殺人，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。我姑且說是因果。”

“因果？”洪炳天想了想，恍然，點頭道，“有點意思。”

“你親自出手，不外乎，想要我的命。但滬海市太大，能夠殺我的人，很多。你沒有必要親自出手，但你還是來了。”

“所以，你的目的並不是殺我，而是從我或者我的女人身上，想要得到什麼。”洪相回答不卑不亢。

洪炳天嘆息道：“你太聰明瞭。但這種人，往往容易短命。難得糊塗，年輕人。”

“他有時候很糊塗。”廊道里，齊禍水婷婷而立，笑臉迎人，月光下，似九天玄女，眸子伸出，星光熠熠。

今晚的禍水，很不一樣。

洪炳天覺得有地方不對，但說不出來，精神力籠罩方圓，卻是探測不出，暗道：“有些不對勁。”

洪相笑道：“還是我的女人瞭解我。其實我沒有想象中那麼聰明的。前輩，你在風水師的道上，走了很遠。我不過是區區靈知境界，相差不可道理計。如不嫌棄，吃點吧。”

一個小碗，一雙筷子，放在洪炳天面前，洪相禮貌道：“請。”

龍蝦入口即化，一股清純的靈氣淨化，進入體內，洪炳天嘆息道：“很好。這是我一生中吃過最好的蝦子。”

齊禍水上前，接過遞過來的碗筷，自顧吃著。三人，一個屋簷下，做著相同的事情。當霜露從青葉落下，滴在地上，發出清脆的響聲，鍋裡已經沒有食物了。

洪相捂著肚子，大笑道：“拿人手軟，吃人手段。前輩殺心還在？”

“我之所以為靈滅，便已經斬掉自我，不再是凡人。做的事情，永遠都是朝著最爭取最有利於自我的方向。”洪炳天放下碗筷，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。

洪相啞然，搖頭失笑。

接下來是沉默，不知道過了多久，皓月當空中，一片陰雲遮蔽了明月，籠罩在四合院上空。

“我需要石中玉。”最後，洪炳天苦笑道，“與你相處，我發現會不自覺的喜歡。如果殺了你，實在是太可惜了。縱觀天下，年輕一輩，你的天賦在風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