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圓框眼鏡,是個普通的進步學生。阿誠走到她旁邊,看了看四周基本無人。
“這位同學喜歡新月派的詩嗎?”
“我喜歡泰戈爾的文字,朦朧又優美。”
“我是青瓷。我叫明誠,是眼鏡蛇的私人秘書。”
“我是夜鶯,朱徽茵。”夜鶯把《新月集》推到明誠面前,輕聲說:“青蔓二號計劃實行成功,她馬上就要成為76號情報處處長了,特高課的南田課長十分信任她。”
“汪曼春清楚她自己的真實身份?”
“我想應該是的。”
阿誠點點頭,又問道:“毒蜂可有牽連到你?”
“沒有。”朱徽茵道:“南田洋子端掉了軍統上海站,整個上海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絡。我現在只能聯絡到青蔓一人。”
“你回上海,等眼鏡蛇回去,想辦法進入新政府辦公廳電訊處。”
“是。”朱徽茵拿起《新月集》,圍上圍巾離開茶館。
蘇州沒有上海繁華,更多的是古典樸實的民居,那種清靜是上海所難以容忍的。上海,似乎生來就是紙醉金迷燈紅酒綠,各股勢力混雜的一張扯不開分不清的網。明樓深深感覺到,再次回國,上海再也不是自己的家,那裡已經變成了戰場。
清晨,明樓是聽著鳥啼聲起的,窗外菸雨濛濛,彷彿還有深巷酒香。他記得,曼春小時候背那些唐詩宋詞,對這些溫婉江南很是嚮往。
想起曼春,明樓心中隱隱的痛與愧疚,不單單是因為大姐拒絕了曼春傷害了她,更是為自己不辭而別的狠決感到心痛。
好在,曼春還是聰明的,她自己判斷出了正確的隊伍,就算青蔓不知道夜鶯的上司是自己,他們擁有共同的信仰,他也可以陪著她,守護她。 。
“大哥?”阿誠敲門送來早餐,打斷了明樓的思緒,“咱們什麼時候回上海?”
“很快了,但是回上海前,咱們要先去另一個地方。”
“哪裡?”
“香港,”明樓笑著看了眼阿誠,“毒蜂發來電報,原田熊二到港。”
太陽出來了,天空一片晴朗,正是出行的好時機。
釣魚行動批准。眼鏡蛇。
【四】
汪曼春坐上76號情報處處長的椅子後,更得南田重用。而關於那個瘸子梁仲春,曼春查到他原來中統的老油條身份,心中自是不屑。她釣魚行動得到南田的批准後,更是大肆開始抓捕。
那條電報傳到自己手裡後,她仍會是不是的眼前浮現出那一串電碼。
王天風是個神奇的人,哪怕他在上海被南田逼的呆不下去了,臨走前,還是給特高課埋下了□□。汪曼春這個人選的很好,他很清楚,自己的敵人,絕對不僅僅是南田洋子這麼簡單的人物。這的確,讓汪曼春對他產生了尊敬。
但令曼春失笑的是,他竟然沒有問汪曼春到底願不願意,直接開始以上級的身份,給她下命令,並自作主張,給她“毒蔓”的代號。
順其自然,且理所當然。
王天風的要求很簡單,要她開始大肆抓捕反日分子。
曼春開始,自然是拒絕的,但是王天風卻說,這件事由她來做,更能有所控制,畢竟汪曼春是可以掌控這個釣魚行動的。
要想其滅亡,必先使其瘋狂。他們所需要的是輿論導向,敵人在明我在暗。
汪曼春悄悄將這個訊息傳給了眼鏡蛇。她卻沒想到,眼鏡蛇同意了這個行動。
那就沒有什麼疑問了。在自己手中過一遍,總比讓特高課的人來做,強上許多。
明樓聽到汪曼春釣魚行動的始末,不禁訝異,夜鶯有那麼一段時間還以為青蔓成了轉變者。她一直不理解,為什麼眼鏡蛇不讓汪曼春知道